太皇太后又烦恼:“可是陛下这不理朝政,什么时候才能好?哀家已经快入土了,这国家大事,哀家平日稍微管一管,但大部分还得靠皇后她爹那一系多操心。然而国丈太操心,哀家又担心这江山易主。哀家就盼陛下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不要再自我放逐下去了。”
嬷嬷道:“二皇子身中剧毒,想拿陛下的性命当解药。而二皇子一日不死,咱们陛下就一日不会开颜。”
太皇太后冷声:“所以白呦才显得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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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大清早,就被皇帝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
他沉着脸坐在她帐外,她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了他,吓得以为他欲对她不轨。但她紧接着就想起来,人家清心寡欲得都快成仙了,怎么可能对她不轨。
白呦抱着被褥坐起来,拉开床帐,作出惊喜状,对皇帝打个招呼。
皇帝脸色平静。
白呦心里咯噔。
觉得他这状态,有点儿回到进宫后他们刚见面的那时候了。
他就是一脸平静地要杀她。
而皇帝此时不知坐在她帐外看了多久。他语气倦怠,略微不满:“朕看了一下,你的床上、枕下、褥下,连把匕首都没有藏。”
白呦:“……?”
她迷茫问:“我为什么要藏匕首?”
皇帝说:“你没有匕首你怎么杀你的枕边人?”
白呦:“……?”
她还没自辩,皇帝就懒懒地摆了摆手,用看废物的眼神看她一眼。皇帝说:“杀人都不会,你还能做成什么?”
白呦太委屈了——我没想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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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洗漱后,规矩地来给皇帝请安。皇帝等得不耐烦:“反省得怎么样?报告写得如何?”
白呦犹豫下,在他的沉静凝视下,硬着头皮去拿她的反省报告。
皇帝翻了两页她写的报告,就挑了挑眉。他本想来借此发难,却偏对她的报告产生了兴趣。
她的报告,通篇胡说八道。他让她反省她和二皇子是怎么回事,白呦为了凑字数,从她两岁学说话开始写起,洋洋洒洒一万字,白呦还没写到她七岁。不知道她和二皇子那破事,她要几万字才能写到。
皇帝:“你在写自传么?”
白呦委屈地坐在他旁边:“因为臣妾……真的不记得了嘛。”
皇帝还挺想继续读她的自传的,但是他是过来和她吵架,是质问她的,当然不能给她好脸色。皇帝“啪”地一下将她的报告砸在桌上,白呦抖了一下。皇帝说:“不记得不代表什么都没做过。你自己进宫什么目的,你心里有数。”
白呦深深看着他:“我爱你。”
皇帝一怔。
他面无表情:“滚。”
他说:“不要胡搅蛮缠,说清楚你的计划,说不定朕还能成全你。”
白呦:“可是臣妾真的没计划啊!”
她道:“陛下,你看臣妾,这么傻这么呆,像是能有一个完整计划的人么?臣妾这种人,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吃吃喝喝呀。臣妾是做不了大事的!臣妾肯定是被人利用陷害的。”
皇帝微窒:第一次见人这么说自己。
但是皇帝高贵冷艳:“朕不信。”
白呦看他半天,叹口气,开始摘衣带。
皇帝一下子:“……?”
他一下子跳起,拽住她的手将她扯起来。皇帝不高贵了,他气急败坏:“不知廉耻!你做什么?”
白呦:“陛下得不到臣妾的心,可以得到臣妾的身?通过身,通向心?”
皇帝被她的逻辑征服了,半晌无言。
而白呦看他的面容,见他抿着唇、睫毛低垂轻颤,她心中动摇,忍不住凑上去,抱住他的脖颈,亲上他嘴角。
皇帝:“……?”
皇帝推她,白呦不肯。他向后跌坐,她跟着他一起摔坐在地上。皇帝怕她摔伤,伸手挡住她后腰。而这一来,更将白呦送向自己。二人气息有些乱,微微分离,眼睛看着对方。
皇帝手抚摸她绯红的面颊,指腹擦在她的唇上。
他也有些难以自控。
皇帝喃声:“我本来是想骂你的。”
白呦撒娇:“不要骂臣妾嘛。你就当臣妾没脑子,有什么事帮臣妾做了就好了。”
她闭上眼。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不管她看到二皇子的画像如何悸动,她喜欢的到底是皇帝。
皇帝也许没有白月光。
但是白呦心中那个碰不上摸不到的白月光,就是他。
二人望一下,又亲了起来。
期间皇帝情切,袖子凉凉地勾过她的颈。白呦躲入他怀中,微微发抖。她有些茫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皇帝却又突然退后,说:“好了,到此为止。”
白呦:“啊?”
皇帝手按着她的腕内肌肤,手指轻轻擦过她那点儿朱砂红。白呦与他一起看去,听到皇帝似笑道:“之前那个侍卫提醒我了,你还是继续守宫砂吧,起码证明你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