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啊?”
她眨着眼——
他怼她!他竟然怼她!
见他面无表情看她。
得。
冤家没有跟赵明宣走。
又回来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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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深感无力。
但是为何这种无力下,他心中又不是太失望呢?
甚至还有一丝遮遮掩掩、别别扭扭的愉悦。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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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清楚了误会,国师无奈地吩咐人去重新给宁鹿收拾屋子,给她采购衣物。
国师与宁鹿好好坐下,两人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宁鹿问:“下午时拜访你的那个卫国人,他到底是谁啊?”
国师垂眼皮,并不看她,眼睛只盯着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卫王赵明宣。”
宁鹿微震,一下子站起。
目中扬起怒意!
国师无动于衷。
他心想与卫王相遇相爱,就是你的命运。命运一步步指引着你走向那个方向,你会对他又爱又恨,会与他互相折磨,成为怨侣。你会被他身边的人陷害落水,会死去,死去后会复活,复活后继续与他彼此折磨。
直到黎国重建,你才能与他真正过上幸福生活。
中间种种不提也罢。
总之,卫王赵明宣,是九公主宁鹿的爱与罪。
这是九公主的命运。
国师观察着宁鹿,见宁鹿面色变来变去。宁鹿却不再多问他什么,问清楚了那人是谁,宁鹿好似十分失魂落魄,顾不上跟国师再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国师自嘲一笑,静坐原处。
弟子前来收拾两人喝过的茶盏。
国师看到摆在宁鹿那边的茶盏,怎么看怎么碍眼。
越看越能想象宁鹿为了卫王失魂落魄离开的那一幕。
国师冷声:“将茶盏都砸了,烧了。”
弟子:“啊?”
先生最近添了一个新爱好,喜欢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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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国师本在等宁鹿来用膳,但是弟子来报,说宁鹿一早上就出门,去找卫王了。
大约她是怕卫王离开,所以去得那般早。
国师顿时没有了胃口。
一整日,国师都静坐于室,自己下棋玩。他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窗外一眼。
却并没有寻常时候宁鹿与他开玩笑、突然冒出来吓唬他的一幕。
国师心想宁鹿本就该和卫王一起走。
现在事情照着他卜出的卦那般发展,自己可以摆脱宁鹿,正是放松之时,为何自己并不甚开心呢?
下棋中,国师越来越心浮气躁。他抿唇,目中浮起恼意,一把扔开手中棋子,心里怪罪起宁鹿来。
想都是她搅乱了他平静的清修生活,如今她拍拍屁股便走,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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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到晚上才回来。
回来后就直接来国师这里,她自认为自己和国师的交情已非昔日可比。大大咧咧地坐下,女孩儿趴在国师面前的案上,给自己扇风。
她嚷道:“累死我了!渴死我了!有没有茶水啊?”
她妙盈盈、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隽逸青年。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觉得国师这两日,神情更憔悴了些。
宁鹿正心疼他呢,听到国师一声:“呵。”
宁鹿:“……?”
呵什么呵?
这声“呵”是什么意思啊?
国师淡着脸:“没有茶。”
宁鹿瞪他。
国师缓了一下,才再说:“有凉白开,你喝么?”
宁鹿:“喝喝喝!”
国师见她这样,才微微笑了一下,脸色冷淡的神情也缓了下来。他抬手,让在外候着的弟子拿水来。
宁鹿牛饮一壶,国师诧异她这般渴,他用古怪语气说道:“看来你一整日与卫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是说的情话太多了,把自己说得累了吧?”
宁鹿诧异看他一眼。
她忽而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国师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道:“你便用蛮力一次次对付我吧!”
宁鹿笑道:“蛮力这么有用,我自然用这方式一次次对付你了。不过国师大人,听你这语气,好似在吃醋?”
国师:“呵。”
宁鹿:“……?”
又呵什么?
真是好灵性的“呵”哦。
宁鹿不逗他了,说了实话:“那个卫王,一整日对我殷勤十分,很明显是想色.诱我。”
国师脸一僵。
他一下子便怒了,努力将手抽出,语气强烈带着警告:“你不用告诉我你们两个的事,我不关心!”
宁鹿不以为然。
她继续握着国师的手不放,说自己的:“他不怀好意,咱们一起干掉他吧!”
国师不挣了。
他有些诧异,抬头奇怪地看她。
宁鹿非常有自己的道理:“咱们干掉他,卫国就倒一大半了。然后你还是国师,等黎国重建,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