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哦,为什么?”
陆亭笈想了想:“就是很大啊!”
孟砚青便不说话了,她提来一桶水,直接泼上去,被泼水后的原石并不见绿,她拿了强光灯,对着照,可是这么一块石头,外面包裹着坚硬粗糙的皮壳,依然看不出任何线索。
可以说,这就是一块神仙都难断的蒙料。
这样的石头,若是按照她往日的原则,那是万万不能碰的,买这样的石头就是赌,而且是以百博一的赌法。
不过儿子既然这么说了,她隐隐感觉,也许他是对的。
她当即便让陆亭笈画线,然后让他自己拿着电锯刀来切。
这料子切开后,她看过去,果然见那料子在强光下透出诱人的绿色,透明度很好,光泽明亮,水头也足。
唯一不好的是,那片绿上面有一条非常明显的裂纹,置出不了手镯了。
陆亭笈看着那裂纹,道:“可以避开这道裂痕,做一些翡翠吊坠和翡翠蛋面。”
吊坠是用来做项链的,蛋面可以镶嵌戒指用,虽然不如手镯更能出钱,但就这蒙料的价格来说,自然也是大赚一笔了。
至此,其实孟砚青已经确定了,儿子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
这是稀罕的,是值钱的,但是如果不好生藏拙,只怕为他招来杀生之祸。
一时她突然想起叶鸣弦,叶鸣弦想招揽儿子去做科研,其实如今想想,那对他来说是更安稳的一条路,可保一生无忧。
只是儿子终究不喜,他的性格有张扬不羁的一面,并不甘心寂寞书斋。
或许性格终究决定命运,他到底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注定并不太平的路。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让陆亭笈画线,继续开石,第二块石头开出来是高品质墨翠,肉质从里熟到外,细腻莹润,第三块石头切开后是寻常翡翠,种水还可以,品质一般,不过也值了,第四块切开竟然是冰种绿,这就罕见了。
切到第五块的时候,孟砚青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到十块蒙料切开后,两个人已经收获满满,可以说,就今天切开的这些,拿出去卖,就能发一笔不错的财。
更不要说之前陆亭笈在赌石场切的那福禄寿三色。
她再次看向自己儿子,明明是再熟悉的儿子,但是此时看着却有些恍惚,这简直就是一个财神,点石成金的财神。
有了这样的儿子,何愁不来钱。
而这样的儿子如果没有强大自保的能力,他落到什么人手中,都只能沦落为别人谋财的工具。
她望向远处,此时已是深秋,橙黄橘绿,层林渐染,一眼看过去,湖水、孤峰,湿地和田园尽在那五彩斑斓的光影中。
她微吸了口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当众解石吗?”
陆亭笈微抿唇,低头道:“知道了,其实你阻止了后,我就想明白了,不过那个罗战松太嚣张了,我当时没多想,就想消一下他的锐气,是我大意了。”
孟砚青颔首:“你既有这样的才能,这几乎是点石成金,如果传出去,不知道引来多少人觊觎,所以你知道你该怎么办吗?”
陆亭笈低着头,很听话地道:“我以后一定要尽量低调收敛,不能太张扬显摆,也尽量……”
他无奈地道:“也尽量不要再看赌石,要正经安分地做生意,不能太显露这个才能。”
孟砚青听着,倒也算满意:“你知道这些就好,只不过嘴上说得好听,以后万万记住,一辈子都要记住,免得为自己引来横祸。”
陆亭笈:“嗯,我明白。”
*
孟砚青一行人先住在这部队招待所,这时候,当地缉私分局的缉私科已经派了一个分队过来,领队是王队长,那王队长先见过了孟砚青,之后问起情况。
孟砚青便把自己的怀疑以及发现的线索都一一说了,王队长听了,倒是很重视。
一时聊起来,王队长也提到,最近边境走私猖狂,而且隐蔽性很高,他们确实也查到一些,但抓到的都是小鱼小虾,一直没能查到幕后主使者,如今孟砚青把箭头直接指向罗战松,以及罗战松背后的人,自然给他们提供了新思路。
这边王队长当即追查那两辆卡车的下落,而孟砚青等人也安心住在部队招待所,只等着过一段跟随中国政府的出境人员一起前往缅甸。
这招待所旁边就是温泉,据说当地的温泉含有微量元素,可以强身健体,是一种药浴。
之前孟砚青觉得人员杂乱,根本不敢泡温泉,如今来到这种安全稳妥的地方,自然好一番享受,干脆去泡了温泉,又吃了这边的特产。
如此逗留了两日,恰好有部队的车辆要过去昆明的,孟砚青便让谢阅带着自己那些翠料过去昆明,然后先运回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