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别看已经头发花白，双手却很利索，拿着钩针，没一会儿就能按照客人的外貌和穿着编织出一个巴掌大的娃娃。

柳幸川注意到白夭看到娃娃时，多看了一眼，便拉着她走到小摊前。

“奶奶，娃娃怎么卖？”

老奶奶和蔼笑道：“一个三十块。”

柳幸川有些意外，“这么便宜？”

“现在的手工品已经不值钱啦，小伙子你要给女朋友编一个嘛？”

没等柳幸川回答，白夭笑眯眯道：“要两个，他一个，我一个。”

“好嘞，两个收你们五十块，二十分钟就好。”老奶奶客气道：“先付钱。”

柳幸川掏出兜里剩下的钱，一数。

好家伙，李道玄给的两百块只剩下二十不到了。

而两人出门都没带钱，手机也没带。

场面顿时尴尬了。

老奶奶哭笑不得道：“18块钱编不了两个娃娃，只能编一个头，一个头可以挂在钥匙扣上，多可爱呀！”

柳幸川嘴角微微一抽。

挂个头在钥匙扣上，不是可爱，是瘆人。

“稍等，我去找人。”他想去找李道玄借钱时，被白夭一把拉住了。

“我来。”

白夭蹲下，随手拿起摊前的一个漂亮娃娃把玩在手里，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人吧。”

她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笃定。

老奶奶拿着钩针的手微微一颤，强装镇定道：“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妖怪嘛，什么妖会有我这么老啊，我真是妖的话，早就变得年轻漂亮了。”

“大限快到了？”白夭一语破的。

老奶奶脸色顿变，警惕地看着她，“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九局玄师，还是嘎妖丹的猎妖师？！”

白夭笑容可掬道：“非也，我只是想和阁下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老奶奶握紧手里的钩针，随时要扔出来扎她似的。

“我和我先生带的钱不够多，我想先赊个账，等我回去后，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柳幸川眼睛倏然睁大。

他！听！到！了！什！么！

我先生！

这个词，让人心里特别的暖。

“赊账？”老奶奶一脸为难道：“老身已经在做赔本的生意了，咋还带赊账的呢，要是你跑了咋办？”

柳幸川有些诧异地看向白夭。

夭夭是可以瞬移回去拿钱的，她这样做，只能说有她自己的用意。

“所以，你敢不敢赊账给我呢？”白夭露出甜美的笑容。

老奶奶纠结得不行，“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也从来没有赊过账。”

看着笑眯眯的她，老奶奶半晌后无奈点头同意，“好吧，我就赊一次账，但你一定要回来付钱啊！”

老奶奶说完，开始照着两人的外貌编织人偶娃娃。

她先编完柳幸川的，等要编白夭的时，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要一直戴着墨镜么？”

白夭笑了笑，取下墨镜。

老奶奶看到她那双冰魄琉璃般的双眼时，顿时惊呆了，“好，好漂亮的眼睛！”

她双手不禁有些颤抖，“老身怕是编不出这双眼睛的美来……”

白夭轻轻摁住她颤抖的双手，笑道：“没事，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可以了。”

老奶奶点点头，仔细的端详她的容貌，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不管了，先完成客人的要求再说。

老奶奶认真编织好两个人偶娃娃，看着仿佛缩小版的自己和小川，白夭心满意足地笑了。

“土地婆，谢了啊~”

第997章 信仰不可缺

这话顿时让柳幸川和老奶奶震惊了。

“夭夭，你说这位老奶奶竟然是……？”

“姑娘你怎么会……！”

两人双双惊讶地看着她。

白夭笑道：“你身上有神性，虽然已经很淡了，但还是能感应出来的。”

土地婆更诧异了，“老身苏醒这几年，从来没人能认出老身，姑娘又是怎么认出来并且笃定老身就是土地婆，说不定老身是其他神明呢？”

“还是你身上的气息吧，加上经过你编织的人偶娃娃里都会多了一点祝福，这点祝福是透着京城土地的气息，除了当地土地，谁能携带本土之气的祝福呢？”

“当然是土地了。”

相比认出土地婆，白夭其实更疑惑的是，“十几年前我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应到你的气息，当时的京城，土地和城隍都是空缺的。”

十多年前，她助力青蓬接任神职，成为京城城隍。

当时她就感应过的，京城神职都是空缺无人的。

如果当时有土地婆在，哪怕她在沉睡中，她也能察觉到的，可当时查不到。

现在却突然冒出个土地婆来，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