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也不会用十神器封住这个世界了。”

墨玄闻言，沉默了。

片刻后，他也赞同：“既然真正的天劫还没过去，一旦打开昆仑神境，是否意味着你还要再次救世？而这一次，很可能你再也回不来了。”

“夭夭，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选择站在帝君这边。”

“他只是想让你活下去，如果打开封印，那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将是一场空。”

白夭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小脸猛地一沉，“我做不到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枷锁，还要装作开心幸福的活下去。”

“你俩不帮我就算了，我一定会找回九神器，解开昆仑封印。”

她生气地扭头就走。

留下夜渊和墨玄面面相觑。

两人神情凝重地看着冰封着的无数具尸体。

墨玄忽然自嘲一笑，“我一直以为柳幸川配不上夭夭，现在看来，是我俩配不上她才对。”

“柳幸川才是真正的帝君，他一直拼了命的在挽救夭夭的命运，而我，却什么也没为她做到。”

夜渊直视他，问道：“你会帮小白找神器么？”

墨玄摇头，“我不知道……”

“我当然不希望她去找，因为解开封印就意味她又要离开……”

“可是，我更不想看着夭夭深陷痛苦无法自拔。”

“你呢？”

夜渊：“帝君已经改写小白的命运，只要她不离开这个世界，天道就奈何不了她了。”

“实在不行的话，让小白喝下忘情水，忘记帝君和柳幸川——”

他话音未落。

只觉背后一凉。

夜渊机械性地转过身，只见白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把他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又冷又锋利。

“夜渊你他妈的找死吗！”

“你不帮我找神器就算了，还敢让我喝忘情水，我看你这个冥帝是不想做了！”

白夭气得不行，风风火火地冲上前一把拽住夜渊的耳朵，狠狠怒吼。

墨玄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满脸的幸灾乐祸，“对对对，让他胡说八道，夭夭把他耳朵拧下来！”

夜渊弯着腰，哭笑不得地求饶道：“小白我错了，你轻点，我可是冥帝啊……”

“亏你还是帝君的一魂，你都不心疼自己吗？”

他浑身一震，笑了，“夭夭，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守护你。”

白夭神情冷了下去，“为什么你们总是一腔热血的想要守护我，我自己的命运我能扛。”

“求求你们了，别再这样了行吗？”

夜渊怔愣住，墨玄脸上的笑容也僵了。

“夭夭……你生气了吗？”

“对，我是很生气。”白夭无奈道：“我希望你们首先能想到的人是自己，爱护自己，保护好自己。”

她真的不喜欢他们为了她，付出很大的代价和牺牲。

这样的感情对她来说，负担很重。

就像重重的枷锁一样，让她有种深不见底的负疚感。

这样真的不是在为她好，只会让她更难受。

墨玄好像明白了，“夭夭，我帮你找神器。”

白夭脸色一喜，“你的九州里可能藏着某件神器，你一定要好好找一找！”

墨玄是九州主人，让他帮忙找最方便了。

“好~”

墨玄应下便离开了。

白夭幽幽盯着夜渊，“你呢？表个态吧。”

夜渊只是问她：“小白，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亲朋好友都在身边，还有一个能够永远陪着我的爱人。”

白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哪怕等待我的将是形神具灭，我也不后悔。我想要的幸福，其实我早就得到了，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帝君。”

“让他解脱，我才能真正开心，你懂么？”

夜渊凝视着她的双眼，忽然温和地笑了，“小白，我帮你。”

帝君还在旧世界扛着天劫这件事，对小白而言，实在太沉重了。

她确实无法背负着这样重的枷锁去生活。

只有让帝君获救，她才能解脱。

他突然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也不是自私的付出，而是成全她。

他，愿意违背本心，成全小白。

哪怕等待她的结局将是彻底消失，也总比将她强行留在世上郁郁寡欢得好。

夜渊也走了。

白夭并没有如释重负，心里反而更加沉重。

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冰面，深深地注视着冰封着的尸体。

“夜川，再等等，我一定要让你和小川真正的解脱。”

一滴泪水划过眼尾。

自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帝君还在旧世界时，她的世界就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