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么高，他几千年都没飞那么高了，也恐高啊。

……

是夜。

白夭躺在床上，看着白太婆忙里忙外的烧火煮开水。

老太婆的背已经佝偻下去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她忽然开口：“婆婆，给我一碗水。”

“好嘞。”白太婆很快端来一碗温开水。

白夭却没有喝，拿出那颗妖丹，五指微微用力。

啪地一声脆响。

妖丹竟然碎了。

她将一半妖丹放入碗中。

那碗平平无奇的温开水，像是倾注了银河般，流泻着晶莹的光芒。

白太婆惊呆了，“这，这太好看了！像星星一样……”

“喝了吧。”白夭把碗递给她。

白太婆老脸震惊：“喝了？！小夭啊，妖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喝的！”

白夭淡定自若道：“妖丹里蕴含着妖狐的毕生之力，血气和妖性已经被我抹掉了，你可以放心喝下去。”

“喝了有什么作用？”白太婆不是不敢喝，而是觉得好东西给她浪费了，还不如给小夭。

“能让你恢复年轻，寿命也会比一般人更长。”

白夭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吃给你看。”

她毫不迟疑的把另一半妖丹干嚼了。

白太婆吃惊道：“真吃了？小夭啊，婆婆年纪都这么大了，不需要喝这些的，如果吃下这个能对你的腿有帮助的话，你喝了吧。”

她端起碗送到她的嘴边。

白夭摇头。

目光直视白太婆。

“你喝下它，便可改写你的人生。”

“婆婆，你已经把一生浪费在儿女的身上了，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选择这样的人生么？”

白太婆怔愣住，下意识说道：“不！不会了，如果能重新来过，我宁愿终生不嫁……”

她十几岁就嫁人了。

然而遇人不淑。

丈夫是个酒蒙子，又懒又暴力。

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醉了就回家打她。

她一个人辛苦拉扯着四个儿女，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丈夫没钱了就找她要，为了买酒喝，甚至连孩子治病的钱都抢走。

当然，他的报应来得也快。

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一头栽进粪坑里溺死了。

之后就是她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儿女。

三个不孝子带着小女儿出去玩，意外地把小女儿给弄丢了。

为此她把西域附近的城市都找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她现在老了，已经找不动了，无奈才回的家。

白太婆不禁红了眼睛，她这一生都在后悔当初不顾父母的阻拦，嫁给了亡夫，就此葬送了她的一生。

如果……

如果人生真的能重来一次，她一定要活出真正的自己。

白夭淡然道：“这半颗妖丹可以让你恢复到十八岁的样子，你的寿命也会多出一百岁。”

“要不要选择重来一次，决定权在你。”

白太婆怔怔地看着那碗丹水。

她先伸出手，愣愣地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皮包骨的手背。

为了儿女，她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太婆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捧起碗。

“我要做回自己。”

她一饮而尽！无比畅快！

白夭平静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交代她：“返老还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还有……离开这个村子，外边的世界更广阔，你应该去看看。”

“小夭，那你呢……”白太婆说着说着，只觉脑袋沉重得很，一头砸在床上，人昏睡了过去。

白夭淡然地看着她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

白太婆那一头银白的头发，也在悄然变黑中。

白夭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但忍下了。

她本来僵硬如石的双腿，在服下一半妖丹后，不止能动了，而且……

妖狐杀的人不少，功德力她也收下了。

现在，她可以下地走路了。

只是，脚踩在地上，还是会有刺痛感。

白夭掀开被子，慢慢的下地，费劲地把白太婆搬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半年来的收留和照顾，谢了。”

白夭平静地说完，赤着脚，走出木屋，走进了黑暗中。

次日一大早。

白太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床上早就没了白小夭的踪迹。

“小夭！”

她急了。

怕小夭出事。

急忙下床，蹭蹭蹭地跑出木屋寻找。

白太婆把附近山林都找了个遍，愣是没找到白夭的踪迹。

她气喘吁吁地看着悬崖下，“这孩子去哪了？”

等等！

白太婆脸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