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故作不适地起身，“哟，哎哟哟，本王忽然不胜酒力，这，清莲你好生服侍魔君，本王先出去散散酒气”

他说着，阴狠地瞪了眼还不情不愿苦着个脸的清莲，眼带威胁。

清莲抿唇，眼角微微红了下，一副被迫的模样，屈辱地点了点头。

等恒肆出去后，只剩下沈昭慕和清莲了。

而这魔君一个正眼都不给她，只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点心，喝着酒，姿态说不出的闲适。

从他的广袖中，冒出一缕黑色的像是手一样的气息，伸出，朝碟子伸去。

沈昭慕低头看了眼，顿时眼角一抽，忙一手将那“手”拍了回去。

“……”袖子上下拉扯了下，就像是谁在他袖子里撒气似的。

清莲指着他袖口，不确定地眨了眨眼，“魔，魔君，您的袖子里”

“哦，最近修为增进，魔气大涨，有些膨胀，别见怪，也就是不小心能打死几只小妖的地步，不严重。”

他淡定地将空了的杯子往前一推。

“白莲？”

“清莲。”

清莲咬唇，低声纠正，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揪着，看得出因为刚刚魔君的话，她很紧张，还是有些害怕的，甚至距离都拉远了些。

“哦，清莲啊，给本君倒杯茶吧。”

清莲闻言，恭敬地上前，手颤了颤，在离沈昭慕最远的距离，够到了那杯子，然后小碎步地出去倒茶了。

等她一走，沈昭慕往后一靠，瞬间葛优瘫。

发出池芫的声音来，“沈昭慕，你刚刚差点露馅了知道吗？”

他，不，应该称为“她”，将袖子里不安分的家伙抖了抖，抖出来一团黑煤球。

是了，这才是魔君真身，至于现在这个“魔君”，则是池芫幻化的。

因为真的魔君化作原形藏在池芫袖子里，所以就算是恒肆，隔着这么近，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憋了一路的黑煤球变成一个小团子，抓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只留一个屁股给幻化成他模样的池芫。

他腮帮子鼓鼓的，哼了声，“你刚刚玷污我魔君的身份，为你自己说话，我都忍了，你还要吃独食，我不能忍。”

顶着沈昭慕模样的池芫气结，“嗨你这家伙，敢情你的尊严和名誉都比不上这一碟点心让你在意是吧？”

不对，她想到这点心是恒肆找来想要替代自己的小妖精做的，她就鼓脸，不乐意给这小屁孩吃了。

一碟子都端起来，嘴巴一张，全倒自己嘴里。

塞得满满的。

小屁孩模样的魔君，回头呆愣愣地望着这一幕，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了一汪眼泪。

看着就像是要嗷一声哭了一样。

实际上，他只是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朝池芫龇牙道

“坏女人！我的点心！她做的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池芫生气地将他的衣领子提起来，用他成人的脸，凶巴巴道，“你再说一遍？她做得好吃？她就差拿自己当点心端给你吃了，你这个吃货！”

沈昭慕也鼓脸，“那也行，她把自己端给我，更好。”

他正愁没有进补的含灵气的东西吃呢！

但这话落在池芫耳朵里就变了个意味，她威胁地眯起眼来。

“你再说一遍？”

“不说。”

她又不是没听见，他为何要多费口舌？

池芫伸手敲了下他额头，直接给敲红了，才满意松手。

“要不是我，你这小屁孩的形象出现在这群女妖面前，只怕是要被当做娃娃对待了，谁还会想给你暖床当姬妾？”

又被“娃身攻击”了的小魔君沈昭慕气呼呼地爬上池芫的膝盖，踩了她一脚。

“我看妖王很乐意给我送妖怪来，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吃到进补的东西了。”

诶？

池芫学着他平日的样子，一歪脑袋，才反应过来，她和他说的是“成人话题”，他却真的只是简单地和她聊“吃”这回事？

“……”

第一次，她怀疑谁才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老不死的了。

系统：你该去污了宿主，看看纯洁的小可爱boss哟

池芫：他就是不开窍，老不死的装嫩扮猪吃老虎气我。

沈昭慕苦恼地捧脸，要不是他死活变不回大人版的样子，哪里轮得到这个女人在这玷污他的名声啊。

还自称是他的女人

真是会编故事。

这时，池芫耳朵一动，似是知道清莲折返了，立即将小家伙提起来，示意他变回原形回到袖子里。

沈昭慕也配合，化作魔气，回到她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