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又欣慰又有些心疼。

他担心池芫急于求成，便耐心十足地和她讲道理。

池芫却忽然抬头，“师父，还有三日便是我生辰了。”

沈昭慕：？

嗯？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的？

他怔愣的模样，却叫池芫以为他是根本不记得，好吧，本来也没说过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她痛心疾首地握拳抵着胸口，“师父您不会是不想给我过生辰吧！呜呜呜十七岁不可爱了么，你不爱我了么”

“……”

收回她长大了不少的那话。

这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他被池芫十分真实的怨念给弄得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记她的脑门。

“顽皮。”

什么爱不爱的，他何时不愿意给她过生辰了？

不过沈昭慕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辰了，到了他这般岁数，在人世间都是好几个老人的总和了，自然对于自己是否又长一岁不在意了。

实在是因为他活了太久了。

但他不禁数了数，小徒弟如今才十七岁，这么年轻，这么稚小，还是少女纯真娇憨的年纪，的确会对生辰重视。

想着，他又对池芫道，“你想怎么过？要不要下山找你那个，穆桦师兄玩？”

池芫闻言，嘴角抽了抽。

找谁？找穆桦？

她是闲得慌还是脑子坏了要找穆桦过生辰？

他难道不知道她在暗示他要和他一起过么！

沈昭慕见她似乎又不高兴了，不禁疑惑，和同龄人玩不是很好么？

他十几岁时也喜欢和同龄人玩，但可惜，只有一个师兄，而师兄和他不亲近。

“不是师父给我过么？还有礼物，师父会给我送礼物么？”

别听池芫说的是问句，看她那个表情，沈昭慕就知道，自己不能说一个“不”字回过去了。

不然换来的便是她撒娇耍赖不依不饶。

这招，沈昭慕表示根本受不住，每次都妥协。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沈昭慕眉眼温柔，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和敷衍。

但，认真温柔地问就能改变钢铁直男内在了么？

不能。

这比钢铁直男还要直。

居然想都不想就问她要什么。

“我要你”池芫气呼呼地脱口而出，沈昭慕一怔，眸子不解地瞪大，然后就看见小徒弟爆红着一张脸，“带我出去玩。”

系统：宿主再慢点就要带我去开小黄车了吧。

池芫：就算带，也是带师父啊，带你做什么：

系统：

好吧，破罐子破摔型选手。

出去玩？

沈昭慕眉心一抬，刚要答应，就听见池芫得寸进尺地提醒他，“下山是下的登仙门的山门，不是师父以为的浮仙宫哦！”

开玩笑，在师门中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人人人，根本不利于恋爱发展，只适合搞搞师徒情深了。

但

她还不够和他师徒情深的么？

好感度59了，就死死地给她卡在喜欢的大门前，她恨不能一脚给他踹进喜欢的大门中。

门关上，锁死，钥匙丢掉。

听说是要离开登仙门，沈昭慕就犹豫了下。

不为别的，他本质上是要给师父护法的，尽管师父说了不需要，但他若是离开登仙门，师父出关他就没办法最快赶到他身边，这还没什么，若是有个什么好歹

他担心。

想着，他便心中有了权衡。

只是一抬眸，就对上了池芫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眼神，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师父和徒弟，不需要怎么想的选择，可短短的一年时间，他和徒弟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比和这几百年来，和师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要长。

而且，很温暖热闹。

他心里居然会觉得他们同等重要。

这在从前是没有的。

池芫眼里含着一汪眼泪，师父对她这个模样总是没辙的，生怕她哭。

果不其然，沈昭慕为难了。

“别哭，我我不是不愿意带你下山，而是你师祖他在闭关”

正说着呢，忽然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傻徒弟，你出去玩你的啊，记得给师父带特产就行！”

说曹操，曹操就说话了。

池芫目瞪口呆地望着四周，师祖在哪呢？

师祖你是不是可以偷窥我们的生活和内心！

她忽然有些害怕。

但下一瞬，沈昭慕就解除了她的恐慌。

“师父在密语传音师父，您不需要护法么？”

池芫伸长了耳朵，心里默念着“师祖快给我助攻啊啊啊”，然后下一瞬果然听到师祖老顽童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