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克妻将军+番外(7)
只是这血未免太多了些。
凤长生这才发现癸水将商靖之的玄衣弄湿了一大片,立刻致歉道:“对不住。”
“无妨。”商靖之忧心忡忡地道,“你每回来癸水,皆要流这么多血?”
凤长生不好意思地道:“我每回来癸水,血都被月事布所吸收了,故而并不清楚具体会流多少血。”
“月事布?”商靖之虚心求教,“何为月事布?”
“在布条中放入草木灰,便是月事布。”先前,凤长生以为天下男子俱会来癸水,并不觉得有何可避讳的,可他眼下已知晓只有女子会来癸水,同商靖之谈及癸水直教他羞耻得垂下了首去,连足尖都蜷缩了。
映入眼帘的后颈弧度惑人,被几缕乱发衬得楚楚动人。
商靖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这后颈纳入掌中。
“嗯……”一声勾得人心痒痒的吟.哦猝不及防地钻入了商靖之耳中。
商靖之眸色一暗,粗糙的指腹随即稍稍陷入了白腻的肌理。
“我……”凤长生略略抬起眼来,“有些痒,我是不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瞧着凤长生一派天真无邪的神态,商靖之忍不住自省,一年前,他尚可人道,今上为嘉奖他,当朝赏赐了他两名国色天香,身姿妖娆的舞姬,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坚称自己只与明媒正娶的娘子做那极乐之事。
岂料,一见得凤长生,非但暗疾不药而愈,他甚至被凤长生的无心之举勾引得难以自持。
“不奇怪。”奇怪的是我。
他急欲收回手,这手却不听使唤,从凤长生后颈摩挲至下颌。
凤长生甚是不自在,但他并未反抗,被商靖之挑起下颌后,便乖顺地阖上了双目。
他已答应委身于商靖之,接吻没什么了不得的,虽然他从未同人接过吻。
商靖之为人宽厚,顾惜他的性命,并未要求他即刻委身,已是他的福气。
他命不好,有这等福气,自当感恩戴德。
出乎意料的是商靖之的唇瓣并未落下,惟有吐息拂在了他面上。
其后,他闻得商靖之肃然道:“这脖颈上的掐痕是如何来的?”
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回道:“是我自己弄的,我本想将自己掐死,但我贪生怕死,未能成功。”
“傻子,你认为自己犯了欺君之罪,想一力承担?”商靖之见凤长生颔首,断言道,“果真是傻子。”
他接着问道:“这划伤又是如何来的?”
“啊?”凤长生被商靖之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左颊上还有一道划伤,遂答道,“只是被娘亲的丹蔻划开了一道口子而已,不打紧,将军不必担心我会破相,影响了将军的兴致。”
商靖之气不打一处来:“你何出此言?”
凤长生察言观色,见商靖之动怒了,慌忙下得床榻,向商靖之磕首认错:“将军恕罪。”
商靖之心生无奈,将凤长生扶起后,疑惑地道:“为何要我恕罪?”
凤长生恭声道:“因为我诋毁将军贪恋皮相。”
于商靖之而言,凤长生这副皮相犹如是女娲娘娘依着他的喜好捏的,无可挑剔。
是以,他坦诚地道:“我确实贪恋你这皮相,但我不悦是因为你娘亲伤了你,且你将自己当作了一样物件。”
凤长生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貌若好女的皮相,太过引人注目,缺乏男儿气概。
不过现下他甚是庆幸自己拥有这般皮相,否则,性命堪忧,恐累及凤家。
听得商靖之所言,委屈霎时溢满心头,爹爹待他好是因为他曾是凤家惟一的男嗣,他能为凤家繁衍生息,金榜题名,娘亲待他好是因为娘亲能母凭子贵,他一失去用处,爹娘便毫不留情地将他踩在泥里,对于他的痛苦无动于衷。
从根本上而言,他在用自己的价值向爹娘索求疼爱,这无疑是一项交易。
而商靖之待他好是因为看上了他的皮相,他用皮相向商靖之换取阖家平安,亦是一项交易,能交易之物自然是物件。
他曾听闻有些男子有狎男娼的癖好,从玩物的角度看,他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奇货可居。
“我便是一样物件。”他唇角含笑,见商靖之眉尖微蹙,又近乎于卑微地道,“将军若不喜欢我这般说,我便不说了。”
“不许再这般说了。”商靖之叹息一声,“你若当真不情愿,我绝不勉强。”
即使是凤长生治好了他的暗疾,即使他想一尝凤长生的滋味,但他更不愿强人所难。
“我……”商靖之所言,对凤长生极具吸引力,“我若说自己不愿意,将军会将我送回牢中么?”
商靖之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我……”凤长生咬着自己口中的软肉,不敢看商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