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克妻将军+番外(2)
“敬崔兄。”他亦碰了碰崔瑄的酒盏,而后浅浅地抿了一口。
“敬长生。”崔瑄不再打趣凤长生,将状元红一饮而尽后,环顾四周,高声道,“诗会这便开始吧,今日杏花正盛,不若以‘杏花’为题。”
得到诸人的附和后,他接着道:“还请陈大人起个头。”
陈大人摆摆手道:“老朽才疏学浅,由贤婿长生代老朽起个头可好?”
凤长生才思敏捷,仅仅瞧了一眼开得热热闹闹的杏花,已有一首五言绝句浮上心头。
然而,他尚未启唇,赫然觉察到下.身窜出一股湿意,从腿根往下淌。
他低首望去,只见雪白的下裳一下子便被染红了。
——是癸水来了。
他这癸水一贯准得很,不该在今日来。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穿一袭雪白的衣衫了。
他很是懊恼,正欲向诸人拜别,发现诸人神色各异。
崔瑄关切地道:“长生,你可是受伤了,抑或是抱恙在身?”
凤长生未及思量好措辞,陈大人已疾步到了他面前。
陈大人质问道:“本官观你并未受伤,难不成是得了急症?”
凤长生本能地觉得现下必须撒谎方能安抚陈大人,可他并不擅长撒谎,遂支支吾吾地道:“我确实……确实得了……”
陈大人见状,一把提起了凤长生的衣襟,全无平日的风度:“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到底是男是女?”凤长生怔怔地复述了陈大人的话。
陈大人怒极反笑:“你难不成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
依陈大人所言推断,男子不应来癸水。
所以会来癸水的他并非男子?
可是娘亲曾说过男子亦会来癸水。
娘亲欺骗了他?
凤长生想回家向娘亲问个究竟,亦想回家清洗一番,系上月事布,但他要如何摆脱目前的困境?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癸水,暴露了自己并非男子的事实,且他正被未来的岳丈提着衣襟质问。
不对,陈大人不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岳丈了。
“怪不得这凤长生长得这般好,却原来并非男子。”
“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是为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指不定还得株连九族。”
“可叹难得的美人兴许要香消玉殒了。”
“这凤长生乡试得了解元,会试夺魁亦是十拿九稳,若是瞒得好些,大抵能三元及第。”
“他以为自己演《女驸马》呢。”
“看他这模样,难道真以为自己是堂堂须眉?”
……
诸人的窃窃私语一点不落地没入了凤长生耳中,他这才意识事情真正的严重性。
“不是诗会么?怎不闻诸位才子吟诗作对?反而围在一处?”
一把娇柔的嗓音乍然响起。
诸人见得来者,齐齐让开了一条路来。
来者便是陈大人的千金,凤长生未过门的妻子陈清影。
陈清影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被围着的正是自己的父亲以及自己未来的夫婿。
见得自己的父亲正提着自己未来夫婿的衣襟,她不解地道:“爹爹,你为何……”
未及言罢,凤长生红得一塌糊涂的下裳刺入了她的双目。
凤长生这是来癸水了?
凤长生并非女子,岂会来癸水?
“长生……”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瓣,”长生,你这是受伤了?”
凤长生不知该如何回答,遂沉默不言。
“那你……”陈清影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是来癸水了?”
凤长生坦诚地颔了颔首:“对,我是来癸水了。”
陈清影双目圆睁,指着凤长生的鼻子道:“你胆敢骗我?”
“我并非故意为之……”凤长生辨无可辨,难堪地垂下了首去。
陈大人松开凤长生,转而对陈清影道:“你且先回房。”
陈清影对于陈大人的话置若恍闻,她早已对凤长生芳心暗许,不堪受骗,加之周遭四起的流言蜚语,她委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去扯凤长生的衣衫。
“我今日定要将你剥个干净,看仔细你究竟是男是女。”
裂帛之声突然炸开,凤长生被撕下一片衣襟,露出了肩头来,肤如凝脂,圆润可爱。
读书之人断不可衣衫不整。
凤长生下意识地一手提起破口,遮掩住自己的肩头,一手去推陈清影。
陈清影猝不及防,跌倒在地。
凤长生心生歉意,欲要去扶陈清影,却是被陈大人拦住了。
陈大人扶起自己的女儿,又连名带姓地道:“凤长生,从今往后,你且好自为之。”
事发前,他决料不到这诗会会教他颜面无存。
陈清影气不过,又要去扯凤长生的衣襟。
凤长生唯恐伤着陈清影,且深知自己罪有应得,并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