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女配,病娇男主囚我爱他+番外(118)
盏盖与杯身相碰,声音有些悦耳,那医官一个机灵,立即回道:“这...呃这...倒是不曾伤及心脉。”
沈晚点了点头,又问:“既不曾伤及心脉,为何还恢复得如此之慢?”
那医官一时拿不准怎么回话,支支吾吾半晌,只听上方一声沉闷地搁下茶盏的声音。
萧越颇有些和颜悦色地望着下方跪着的人。
“怎么了?张医官,孤的病,是有什么避讳之处么?怎么不说话?”
“陛下操劳国事,心境总是宽慰不下来,如此一来,便难以调养一些!”
沈晚回忆了一下三年前,那个时候萧越的心境也不见得宽慰多少。
“莫不是还有一层缘故?陛下如今已过弱冠,身子便比不上从前年少时了,以后若再受这样的伤,再不可能有十天就好的了?”沈晚问道。
“咳咳...你说什么?”萧越突然被刚喝下去的茶水呛了一下。
沈晚转过头看了萧越一眼,见他面色有些奇怪,以为是他呛得难受。
“你先别插话了。”沈晚对萧越道。
“张医官你说呢?方才我说的可有一点儿道理?”
跪在殿中的医官已经是冷汗直流。
他方才若没听错,方才问他话的这位竟把陛下的话都堵了回去,还让陛下别插话。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怎么方才殿里那么多太医,偏生他被拦了下来。
总感觉脑袋快要挂不住了。
张医官擦了擦额上的汗,颤颤巍巍道:“大抵...大抵有...”
“咳咳!”
“大抵没有!陛下虽过了弱冠,但正值壮年,身子当比之前还要好得多。如今心口处的伤恢复得慢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亏了气血,所以急不得。”
“是么。”沈晚点点头,“近来劳烦各位大人了,大人可退下了。”
张医官听完忙不迭行两个大礼拎着药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不住在心里感慨——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啊。
沈晚回头,见萧越端着茶盏一脸沉思。
“你怎么了?”
“你觉得我年纪大了?”
“我何时说过这话?”
“你方才就说了!”
“我那是说你年岁长了,和长高一样,不是说你年纪大。”
“你是不是更喜欢从前的我?”
沈晚愣了愣,看了一眼萧越,回想起三年前。
那时萧越沉闷得很,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惜字如金。
但若说那时候萧越的脸么,到的确是上品。
“我那时...谁也不喜欢,只喜欢我自己。”
“那现在呢?你对我,一点点喜欢也没有吗?”
沈晚张了张唇,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自己从未打算在这宫中久居,若只因为心疼便骗他说喜欢,只会让他以后更加难过。
等她走了,他慢慢将自己忘了就好了。
他是天子,以后总还会有很多爱他的人。
现在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他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萧越仍旧端着茶盏,神色如常,“那以后呢?”
“陛下以后三宫六院,娇妃美嫔,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可我喜欢的是你。”
萧越又一次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但这一次却平静非常。
沈晚抬眼看了萧越半晌,道:“萧越,这世间两情相悦本就可遇不可求,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幸事,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也只能说是寻常事。若非如此,世间又何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那你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从前是恨,憾和怜惜皆有。现在我不恨你了。”沈晚敛了敛眸子,“可我始终觉得你也该如此,你我之间,时局使然,你对我该有的是恨与憾,唯独不该有爱。”
“砰”地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沈晚抬头,看见萧越端着的茶盏已在桌面上碎成几片,他面上的神情也有略微些诧异,似乎也没想到那茶盏会脱手。
“怎么了?是烫到了吗?”沈晚问道。
萧越侧了侧身子,避过滴落的茶水,不甚在意道:“是有些烫,不过无事。”
沈晚见他面色如常招来了宫婢收拾碎瓷,便也没多说什么。
宫婢走后,萧越也起身,他刚迈出一步,突然回头问道:
“世事无常,以后如何谁又能说得准,尽数都是猜想,全凭个人一张嘴罢了,你却连一句空话都不想说来给我听。”
“为什么呢?”
刚要起身的沈晚忽然被萧越点漆般的墨眸钉在原地。
她莫名觉得萧越平静到有些诡异的声色下藏着什么,几乎有些让她不寒而栗。
只是她看了半晌,也没能咂摸出什么。
那句为什么与其说是在问她,倒不如说是萧越在喃喃自语。
因为萧越没有等她答话,已经兀自转过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