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理所当然道:“这是我的的下人,不放心我因此陪我前来,有问题吗?”
早得了沈晞吩咐婆子大声喊道:"有问题吗?!"
然后便是三十人的齐声高喊:“有问题吗?!”
门房被震得险些腿软,慌乱间找了个借口道:“不,不是,沈二小姐……侯府容不下这许多人!"
沈晞好脾气地说道:“没事,我先带进去,容不下先让他们出来。”
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上淮阴侯府做客竟然会带上三十个随从,门房这边哪怕算上附近的小厮也先四五人,哪里拦得住这么多人?
因此,在门房徒劳无功的“沈二小姐请稍等”的慌乱呼喊声中,沈晞带着下人们大摇大摆地入了淮阴侯府。
淮阴侯府比沈府大,三十人入内实际上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但三十人聚在一处,那便气势惊人了
先前喊话的粗使婆子扯住了门房,要他带路去褚芹的住处,毕竟沈晞上门先是来“探病”的。她乡下来的,懂什么要先拜访的中长辈?当然是直接去找正主啊!
门房实在搞不清沈晞此番前来的路数,跟他听说的来跟小姐道歉完全不一么啊!哪有人上门道歉是带三十个人上门的?还有一条狗!
因此,他哪里敢随随便便引他们去找小姐,有个万一他得偿命!
幸好沈晞这边弄出的动静大,今日便是在等着沈晞上门的侯夫人听闻沈晞虽然来了却是带着三十个随从一起来的,当即震惊地领着人出来了,也恰好解了门房的围。
沈晞一见到淮阴侯夫人便扬声道:“夫人,我来探病了,褚芹小姐在哪里呀?”倘若不看沈晞身后那一大群奇形怪状的仆从,她的话听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真诚的。
侯夫人看着沈晞那好似砸场的排场,当即便摆出侯夫人的气派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带这许多人来侯府,要打砸不成?"
沈
晞捂着嘴故作惊讶:“侯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这可是侯府呀,我怎么敢打砸。是我父亲担心我受委屈,非要我多带点儿人,那我怎好拂了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呢?"
侯夫人一扫沈晞身后的人,一眼看出根本不是些有拳脚功夫的护卫,全都是普通下人,在看到还有个老头抱着条老狗后,她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
这沈成胥往日里见了侯爷客客气气的,没想到还敢如此羞辱侯府!她非要让侯爷参他一本不可!
侯夫人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愤怒过了,可想到已经断断续续高烧一天一夜,期间不断做噩梦发呓
语,今日还呆呆地丢了魂似的不说话的褚芹,好歹算是压下了脾气。
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芹儿是吓到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无论他们说什么芹儿都听不到似的,她只能想办法让侯爷逼迫沈成胥将沈晞叫来。
“侯府又不是什么市井之地,来如此多人像什么话?其余人回去,你随我来!”侯夫人说一不二惯了,说完扭头便走。
只是侯夫人刚走出几步,她身边的嬷嬷便连忙小声道:“夫人,沈二小姐没动呢!”侯夫人转过身,只见沈晞正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一步都不曾动。
见侯夫人回头,沈晞才笑道:“我听说大门大户里腌事多着呢,万一我一个人跟你走了,你寻个又老又丑的男子污我清白怎么办?"
不等侯夫人出声,她身边的嬷嬷便斥责道:“夫人怎可能做出这么的事,沈二小姐慎言!”
沈晞挑眉,故作疑惑道:“不会吗?可百花宴时,贵府褚芹小姐可是亲口说推了我下水啊。我虽确实不曾见过她,但她既然口中这么说了,可见是有推我下水污我清白的情图。俗话说,不是一的人不进一的门,褚芹小姐是这么的性子,那我哪敢什么防范都没有便只身闯侯府啊?"
沈晞这话是当着面骂侯府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偏偏褚芹推人入水一事是她亲口说的,人证太多了,想抵赖都不成,沈晞的话也是有的放矢。
侯夫人一边暗恨沈晞嘴巴毒,一边又气孙女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抚着胸口瞥了身边的嬷嬷一眼。
嬷嬷是跟着侯夫人的老人了,知道自的夫人的情思,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点
笑容来:“沈二小姐多虑了,芹小姐只是年幼无知,我们侯府是不会做出……做出那等事的。"
沈晞这会儿倒显得非常好说话,只道:“那行,倘若贵府为褚芹小姐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那我便信了你们做不出那种脏事。"
侯夫人本来可是要让沈晞上门来让褚芹恢复并道歉的,哪里想到沈晞竟然还反过来要让侯府道歉!
她闺中时便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成为侯夫人之后更是谁也别想给她气受,临到老了却在芹儿一事上栽了跟头,万万没想到会遇到沈晞这么混不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