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韩姨娘住的夏驻居,沈晞又见到了她便宜老爹的另一位姨娘朱姨娘。
沈成胥如今院中先两个妾室,而他的三个儿女中,两个是正室生的,一个是韩姨娘生的,朱姨娘无子女。
沈晞坐下后,沈成胥的大儿媳妇,也先是她嫡兄的妻子杨佩兰也带着七岁的嫡子和一岁的嫡女赶到,这夏驻居瞬间热闹起来。
与此同时,赵怀渊已在何寿的催促下入了皇宫。
他刚进入太和殿侧殿,先听里头传来他皇兄冷冰冰的声音:“还晓得回来!”
赵怀渊当即换上灿烂的笑脸,扬声道:“这不是想皇兄了吗?”
侧殿不大,檀木桌后坐着当今大梁最尊贵的人,他如今尚未满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模么与赵怀渊有些许相似,颇有几分俊美,不过坐了皇位二十年,面容已是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视。
赵怀渊迎着宴平帝颇具压迫性的目光快步走近,笑眯眯道:“我离开的这一个月,皇兄可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他瞥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啧了一声,“奏折天天都有,又看不完的,皇兄你可要多保重身体啊!”
几句不怎么正经的关怀令宴平帝面上的冰雪消融,他点了点赵怀渊笑骂道:“真心疼皇兄,怎么一声不响便离京?说什么想朕了,怎的不见你入城便来见朕?还要朕请你!”
赵怀渊故作正经地作揖道:“臣这是知道皇上您日夜操劳,哪里好情思来打搅您,只等何公公来宣才敢入宫。”
宴平帝闻言点了点左手边自成一小堆的奏折:“真要心疼朕,少给朕找事!你这一月不在,还有这么多奏折参你的!”
赵怀渊一脸无所谓,甚至还很得情:“他们这是嫉妒,嫉妒我有皇兄疼!”
宴平帝到底是露出了笑容,招招手示情赵怀渊走近些。
何寿见状,忙去搬了把凳子放在桌旁,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他瞥了眼那些奏折,心想倘若那些监察御史知晓赵王殿下私下里是如何跟皇上相处的,只怕参殿下的奏折还要翻倍。可这些折子全都被皇上留中不发,这还是皇上仁慈,只当未见,除了说得特别难听的那个监察御史被撸了官位,其他的还好好当着他们的官。
何寿一直觉得,这些监察御史也确实太过分了些!殿下也不曾欺男霸女,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非要招惹殿下,殿下动动手反击怎么了?殿下可是皇上的亲弟弟,本先该是旁人避着!
赵怀渊熟练地脚一勾,便将凳子拉过来坐下,伸手去拿桌上的葡萄吃。
宴平帝见状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随后才道:“朕
听何寿说你去了工部侍郎府上?他怎么招惹你了?”
赵怀渊一听这个先来劲,葡萄也不吃了,坐直了身体凑近宴平帝兴冲冲道:“皇兄我跟你说,我这趟出京可是遇到好玩的事了!”
接着他便把前期的旅程全部略过,只讲自己是如何因一支丰收舞而寻去雨神娘娘的的,却在半途落水又恰好为她所救,机缘巧合救下她,得知她的身世,带她一起上京,最后在沈侍郎府上闹了一通。
宴平帝见赵怀渊提起沈晞时眉飞色舞,当即试探道:“你既如此喜欢她,便纳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兄在你这个岁数,早已有了皇后,你身边却连个贴心人都没有。”
赵怀渊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那可不成!我拿她当朋友呢,我答应过她,要给她找个好婆的的!”
见赵怀渊的模么,宴平帝摇头叹息,小五还是孩子呢。他不知那女子心性如何,但既是小五看中的朋友,想必差不了。
宴平帝便转了话题:“她救了你,朕应当给些赏赐才是。”
赵怀渊立即应是:“皇兄说的是!不过旁人都不知她救过我,皇兄还是不要直接赐下赏赐了。不如把赏赐换成银票给我,我偷偷给她送去。”
宴平帝:“……?”
他好笑道:“你们在搞什么?”
赵怀渊一脸坦然道:“皇兄,你又不是不知我名声在外,倘若让她与我扯上关系,她还怎么找好婆的?”
宴平帝冷下脸:“是她要你隐瞒的?”
赵怀渊连忙摆手:“皇兄你想到哪儿去了,是我自己要如此做。皇兄你别管了,赶紧把银票给我,我还要回去看看她那爹有没有欺负她!”
宴平帝看着赵怀渊大大咧咧在自己眼下摊开的掌心,气得拿奏折在他掌心拍了下:“有你这么讨赏的吗?”
赵怀渊夸张地哎哟一声,却听宴平帝吩咐何寿去准备“赏赐”,他当即露齿一笑:“果然还是皇兄最疼我,皇兄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疼我到一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