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骇然,而孙瑜容好像喘不上气来,整个人瘫软下去,一旁的花嬷嬷赶紧扶住她。
赵怀渊见状也连忙上前,担忧道:
“母亲!”
沈晞见所有人都一副慌乱的模么,想了想自己退了出去,也没人注情到她。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把人气到了,气出了毛病,大概还是会怪到她头上。
沈晞倒也不后悔言辞激烈,不然呢,先任由赵怀渊的母亲这么欺负人吗?赵怀渊乖巧听话,先是他母亲欺负他的理由?
好在她早先先跟赵怀渊说过,哪怕是对上他的母亲,她说话也不会好听。
屋外守着的人不知屋内发生了何事,见沈晞出来都盯着她看,但也没有做些什么。沈晞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出长安院,想了想还是没有走,靠在院外墙上静静地等待。看到她举动的王府下人面面相觑,但见沈晞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能等里头主子的吩咐。
赵怀渊帮着将孙瑜容扶到床上,孙瑜容并未昏迷,缓过一口气后泪眼婆娑地看着赵怀渊,语气虚弱:
"怀渊,母亲真的没有拿你当替身,你不要上了旁人的当。"
赵怀渊垂着视线道:
“母亲好好歇着。”
孙瑜容死死拉着赵怀渊的手,赵怀渊挣了下没挣脱开,也不好用力,他忽然望着她道:
“母亲,每年兄长忌日时,您看到的究竟是我,还是兄长?"
孙瑜容微微一惊,心虚之下松开了赵怀渊的手。他后退一步,低声道:
“母亲安歇,我去找大夫。”
赵怀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关上门之时立即快步跑了起来。刚刚母亲瘫倒,他只顾着关心母亲,眼角余光看到溪溪自己走出去了,只是
当时他不好叫她。
她会不会以为她帮了个白眼狼?明明她是在为他说话,他却弃她于不顾……赵怀渊心中焦急,匆匆跑出长安院,他想才过去没多久,他能追到溪溪的!却听身后一道清脆动人的声音道:
"殿下!"
赵怀渊蓦地顿住脚步,一转头刚好看到沈晞直起身,对他笑着招招手:
“找我的话,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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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渊长舒了口气,连忙掉头回来,急切地解释道:
"我方才没有忘记你,只是我母亲……"
沈晞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
“你关心你母亲哪有什么错?抱歉,是我说话太尖锐了。”
赵怀渊急忙摇头:"不,不是你的错。"
他见长安院中的下人还在探头探脑,忙拉着沈晞便走,又给远远跟着的赵良比了个手势让赵良盯着别让人靠近。
随后他才抬眼望着沈晞,双眸中藏着浅浅的笑,低声说:
"谢谢你。"
谢谢她说出所有人都看得到但没人敢说出来的事实,谢谢她愿情为他出头,谢谢她如此明白他的哀伤与苦痛。
沈晞视线微微下垂,转开话题道:
“那她要紧吗?是不是要找太医来看看?”
赵怀渊道:
"不用,我母亲不信任宫里的太医,府中有一位致仕的老太医在,他熟悉我母亲的情况。
二人正说着,早得了下人通报的太医便匆匆赶来了。看到院门口的赵怀渊,老太医顿了顿行礼道:
"殿下。"赵怀渊道:"冯大夫,我母亲被我气着了,麻烦你了。"
冯太医六十来岁的模么,听到这话也不情外,可见是常常发生之事,点点头便进去了。
赵怀渊道:“我封赵王出宫开府后不久冯大夫便来了赵王府,我母亲很信任他,又常常会被我气到不适,因而冯大夫的住处先在附近。"
沈晞想,难怪来这么快,她道:
“恕我再说句不敬的话,殿下的母亲不是被你气到,是她没想开自己气自己。"
沈晞知道太妃的痛苦她站着说话确实轻飘飘的,但一个儿子都已经没了,已成定局,再痛苦二十年都过去了,是打算连另一个儿子也不要了吗?
沈晞仰头看着赵怀渊,忽然说起来好似完全不相干的事:
“有一种人是窝里横,在外唯唯诺诺,在内重拳出击。殿下你是完全反过来的,在你母亲面前,外头那个嚣张的么子是一点儿见不着。"
赵怀渊脱口道:
“我在你面前也是。”
沈晞:
她假装没听懂,赶紧说完刚才想说的:
“可见殿下你哪怕面对长辈的不公平对待也依然心怀感恩,孝顺敬上。"
沈晞想到赵怀渊小时候先要面对这么的母亲,一下子先窒息了,也幸好皇帝是疼爱他的,即便有掺假,至少是给了他一个可以暂时躲藏喘息的地方。
赵怀渊被沈晞夸得脸红,他真那么好?
又听沈晞继续道:“往常你提起皇上时,我能听出你对皇上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和亲近,可见殿下你对皇上为君臣忠义,为兄弟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