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怔了一下。
夫妻二字过于亲昵,若非慕江提醒,宁繁简直要忘记,他们的确拜过天地,拜过双方先祖和长辈。
天地既然为证,哪怕宁繁装死逃到任何一个地方,两人关系都不能抹去。
原本宁繁只将两人婚事当成一场推脱不了的玩笑,从来没有去想自己和太子已经上了同一条船。
宁繁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太子,但太子看起来不是虚情假意的小人。
太子只是暴戾,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宁繁轻声道:“太子既然愿意听我的,那我想问问您,您究竟想要什么?”
“自然是顺利登上皇位,坐稳江山。”慕江道,“你既然是孤的人,孤会给你荣华富贵滔天权势。”
梦境里两人姻缘消散,生离死别收尾,现实之中,既然宁繁是他的正缘,他不能再错过。
“击掌为誓。”宁繁道,“我辅助太子登基,太子要保宁家太平,不能动宁家一人。”
慕江掌心贴在了宁繁的手上。
贴了一下之后,慕江握住宁繁的手,诧异道:“宁繁,你的手怎么这么小?比孤的手小了一圈。”
宁繁震惊。
不然呢?慕江比他高大半头,两人能一样吗?
宁繁经常在外奔波,被人抓住手臂调戏的状况不是没有。
正常情况下,不等对方摸到手背,宁繁这边已经一巴掌扇过去了。
但想想太子是自己的夫君,别说摸手了,就算同床共枕都正常,宁繁炸起的毛又收了一半。
“是太子殿下的手太大了。”宁繁挣扎两下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白天亲近让下人看到不好,太子把我松开。”
慕江蓦然意识到他这样抓着宁繁的手仿佛在调戏对方。
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宁繁的手很好看,压根没有别的意思。
眼下看宁繁一脸茫然的炸着毛,就像玉华宫前那只又凶又漂亮的白雪狮子猫。
慕江觉得有趣:“房间里明明没有下人,你还担心被人看到?你我都是男人,握握手怕什么。”
宁繁:“……”
除了那些好色之徒,好端端的谁会突然摸他的手啊?
宁繁十五岁之后,他的手就只有宁夫人能光明正大的去握了。就算宁百泉也不会和宁繁腻腻歪歪的摸手。
慕江好不容易处了上风心情大好,低头在宁繁手上亲了一口,起身去处理政事。
荒芜朝政那么久,是时候收拾收拾以往的烂摊子了。
宁繁震惊的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天冬端着新沏的茶水从外面走进来:“太子殿下怎么走了?公子,您的耳根好红,是不是天太热了?我去开窗通通风。”
“没事。”宁繁道,“天冬,我有事情吩咐你,此事不能太张扬,动静越小越好。你去找一些人……”
天冬素来伶俐,听了宁繁详细吩咐后,很快就把人找来了。
宫里做事少不了银子打点,不过两天的功夫,宁繁前前后后散了近千两银子出去。
这些银子都是宁繁自己钱包里出去的,宁繁素来爱钱,晚上坐在床上一张一张数自己的银票。
慕江晚上回来时就看到宁繁穿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坐在床上,手上不知道在数什么,他凑近一看,发现宁繁拿的是银票。
“宁繁,你数银票做什么?”
宁繁抬头看到太子回来,随口道:“买些东西,银子不够了。”
“还差多少?”
“手上只剩三千两,还差两千两。”
“管家权在你手上,你随便支钱,想用多少用多少,总不至于不给你买东西。”
“我每月俸禄不过五十两,随意支取府上银子,你身边那些太监知道了肯定会在背后议论我。”
慕江不在意这些宅事:“府上管家权既然交给了你,钱财就归你管。你是太子妃,奢靡一些理所当然,几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
宁繁听到太子这么有钱,顿时就酸了:“太子果然人傻钱多。”
慕江一把将宁繁揪过来:“宁繁,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让孤听听。”
宁繁挣扎着没从慕江手上挣开,被他按在床上重重捏了两下脸。
慕江威胁:“谁傻?”
宁繁被他一只手按着肩膀,想起来也没力气起,慕江力道恰恰好,不会让宁繁感到疼痛,也不会让宁繁轻易逃走。
宁繁:“是我,我傻行了吧?”
慕江这才松开了宁繁。
宁繁刚被松开就抬脚去踹他,哪里想到太子反应速度奇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宁繁:“……”
慕江在他脚踝处轻轻捏了捏:“宁繁,你这么娇弱,就别想着欺负孤了。”
宁繁把脚缩回来:“父皇身体越发虚弱,听说他今天一天只吃了半碗小米粥。二皇子、四皇子整日过去嘘寒问暖,你怎么都不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