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没有听他的,第二天慕江就去了驻扎在鑫河县的兵营。
鑫河兵营屯兵一万,是雁州最大的兵营。
天子突然驾临这样的地方,为首的将军确认无误后,带着校尉、都尉等人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新的皇帝,远在边疆甚至没有任何来往,都担心新皇年轻气盛喜欢战争,对军营里的事情指手画脚。
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对这个年轻的皇帝有了改观。
慕江第三天回来,他想和宁繁商量商量兵营的事情,却没有看到宁繁。问了一下左右才知道,宁繁一早上就和宁朴出去了,说是出去打猎。
宁繁和宁朴跑了一上午,两人只打了两只兔子。
宁繁还想往山里去,宁朴道:“咱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人。往山里遇到虎豹豺狼,我可救不了你。”
宁繁想了一下,觉得山里确实危险。他和宁朴把兔子烤了,吃完之后,宁繁看少了一只狐狸,左右找了找没有找到,两人骑上马去找。
不一会儿宁繁听见狐狸哀叫的声音,最小的那只狐狸瘸着一条腿从草丛里跑了出来。
宁繁赶紧从马背上下来,他把狐狸后腿上的箭挖出来,止血包扎放到了囊袋里。
宁朴拍拍狐狸的脑袋:“伤它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去把他抓来问罪。”
宁繁摇了摇头:“算了,山间的猎人不知道狐狸是人养的,他们打猎为生,伤它也是无意。”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宁繁听着声音,觉得像是有十多匹马。
他和宁朴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翻身上了马背,往后退了几十步。
十多个穿着毛衣服的男人从一个小山坡上下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为首的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年轻男人,他的马前方驮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这些男人的衣服配饰和发型都不是魏朝人,那个女人却穿着魏朝的衣服。
宁繁和宁朴对视一眼。
宁繁把剑挪到了方便抽出的位置:“北彪国的。”
为首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宁繁,他叽里咕噜的和身边人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不要用箭射宁繁,把宁繁活捉。
紧接着,他又用魏国官话调戏了宁繁几句,让宁繁和他们到北国吃香的喝辣的。
宁繁心里有些恼怒。
宁朴笑着把箭搭在弓上:“看来无论本国还是外国,你都是被调戏的命。”
宁繁右手箭囊里是正常的箭镞,左手箭囊里的箭镞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带这些淬毒的箭镞是防止遇到老虎等凶猛的猎物攻击。
他抓了左手箭囊里的箭支出来,一箭射向说话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手利落,空手接住了宁繁的箭支,哈哈一笑说了两句话。
宁繁没有理他,一边策马躲过对面的马匹,一边又拿了几支箭出来。
为首的男人空手接箭的时候,手心已经被箭镞划伤,他把这支箭扔了,笑嘻嘻的就要去堵宁繁的马,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乌青一片,整个人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宁繁策马回身一箭,恰恰好射中他的右眼,他捂着眼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其它几个北彪国的人见为首的人死了,一个捡起尸体到了马背上,就要回去叫人,另外几个上前想把宁繁掳走。
宁繁的骑射虽然比不上武将出身的,也比一般人要厉害,他家男子都得学习这个,七八岁起就要上马了。
他用的箭和兵器都抹了剧毒,这些人稍微沾一点毒就不能动弹。
宁朴箭法很准,他一边骑马一边拉弓射死接近宁繁的人,有人靠近他了才换了弯刀。
两刻钟后,宁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宁朴和他都受了重伤,宁繁伤在肩上,宁朴伤在了胸口。
宁繁扯了披风上的布给他包扎。
止血之后,宁朴踢了踢旁边的尸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我朝的事情?声势这么大,他们就算要抢东西,也该避一避这个时候。”
“谁能想通这群畜生的行为。”宁繁用剑尖割开为首那个男人的衣服,乌青的背上纹着一只狰狞的狼头,“这个是他们王族的人,故意跑到这里挑衅。”
宁朴皱眉:“我们这样杀了他们,会不会影响两国的局面?”
“没有其他人看见,谁说是我们杀的?”
宁繁把箭收回来,将这些人的尸体拉到了一起,从搭袋里拿出一包药粉撒上去,点了一把火。
不出两刻钟,这些人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在药粉的腐蚀下,他们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女人终于醒了,她布衣钗裙,年轻有姿色,宁繁猜测她应该是附近哪户人家的妻子,被这群人抢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