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失控(65)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他对阮烟没意思,没感觉,不可能……
阮烟一身的病,他跟她走不到最后的,他不可以陷进去。
可是想到阮烟那双清澈琉璃、氤氲带雾的眼眸,他的心就痒痒。
简迟樾眉头紧紧皱着,舒展不开,又猛的吸了一口烟,吞吐烟雾,这时手机刚好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是跟自己玩的不错的哥们,手指摁了接听。
“去不去赛车。”
简迟樾沉默了下,他不想应付那些烦人的亲戚,也需要宣泄自己情绪,顺便忘记阮烟,便道:“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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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严婳还在主楼厨房忙的不可开交。
阮烟想到与商临的约定,溜出了简家。
她站在别墅门口,因为没手机,她联系不到商临,微微叹气,朝隔壁小洋房走去。
她抬起手,礼貌的摁了摁门铃。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在黄昏刚消失,月光慢慢展现的灯光下,商临棱角分明的俊脸,直勾勾地映入阮烟眼帘。
“等你很久了。”
商临看着她笑,薄唇轻启,“吃晚饭了吗?”
阮烟垂下眼皮,“吃了。”
其实没有。
到了时间,她就来找商临了。
商临扯着笑,知道她在撒谎。
简家今天来了那么多人,保姆都在给客人做饭,哪儿有时间管这小丫头?
压着声线,温柔地说:“介不介意再吃点?我炒了菜,还没吃,不知道味道的怎么样,替我尝尝?”
阮烟上一世吃过商临亲手做的饭菜,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不用尝,你做的很好吃。”
阮烟这话压根没过脑,说完后才猛地意识到什么,想收回那句话,却是收不回了。
阮烟身体僵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商临眸色一暗,眼神晦涩不明,却翻涌着滔天骇浪,他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就连目光也带着丝丝缕缕的破碎。
阮烟别开视线,连忙小心翼翼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在家,自己肯定经常炒菜做饭,所以很好吃。”
完了,越解释越是不对劲。
算了她还是选择沉默吧。
就在阮烟闭上嘴时,听到他轻笑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你不就更得尝一尝。”
阮烟眼皮轻颤,肚子刚好有点饿了,也不想继续跟他周旋,怕会露出马脚,便道:“好吧。”
……
走进商临的家。
阮烟四处看了看。
他家里的院子很简单,没有花花草草,就普通的青石地板石子路,周围栽了几颗大树,他似乎很有闲情逸致,还养了一只小鹦鹉挂在门口。
阮烟觉着奇怪,这只鹦鹉,上一世她并没有在商临家见到过。
鹦鹉关在笼子里,羽毛是白色的,很光滑,爪子抓住笼子里的栏杆,时不时地转着脑袋,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可爱的不行。
阮烟笑着走到鹦鹉旁边,看了看商临,好奇的问:“它会讲话吗?”
或许是看多了电视,她总觉着鹦鹉会说话。
商临来到她旁边,食指轻轻伸进笼子里,摸了摸鹦鹉的脑袋,“它很笨,不会讲话。”
他说:“会讲话的鹦鹉,哪儿有那么好寻?”
对商临这样的人来说,其实不难,只是想与不想而已。
阮烟疑惑地说:“你怎么会想到要养鹦鹉?”
商临看向阮烟,深邃漆黑的眸如深潭,别有深意地说:“一个人,太孤独了。”
是这样吗?
阮烟眨了眨眼,好吧,那也情有可原。
商临薄唇轻掀,“我买了它一年,还没给它取名,你帮忙取个名?”
“我?”阮烟顿了顿,摇头说:“不合适,还是你取吧。”
商临闲散淡漠道:“我要给它取名,买来的时候就取了。”
“它好可怜,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商临又这样补充了一句。
阮烟颇为无奈,思考了一番,说:“那就叫……星星?”
“星星?”商临勾唇,“好。”
阮烟:“你不问我为什么?”
商临看她,“为什么要问?既让你取名,你想取什么名儿,都是你的自由,我不问缘由。”
“当然,如果你想说,可以说。”
尊重她,迎合她,每字每句将她划分在中心的位置,让她感到舒适。
阮烟眼睛黯了黯,眸子里荡漾着波澜。
商临啊……
我还是对你,抑制不住的心动。
可惜,你终究不是我的啊。
阮烟轻轻叹气,缓缓地说:“星星代表生命的希望,它含义很多,可以是正义、也可以是温暖……”
“就是可惜……”阮烟眸子颤了颤,盯着鹦鹉,“要被困在狭小的笼子里,得不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