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姑一脸尴尬:“姚艄公说我家小天还小……”
金小姑的儿子年纪不算小,姚艄公这么说肯定是托词,说白了就是不愿意。
这也挺正常的,毕竟金小姑的儿子有点笨。
金小姑整天说丈夫木讷说儿子笨,这是事实,她的丈夫儿子干农活可以,干别的怕是不行。
金小叶道:“小姑,那我也没办法,我跟姚家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
金小姑其实也不觉得金小叶和姚艄公的关系能有多好,金小叶跟金茉莉一直不对付,姚振富摆明了不喜欢黎青执,两家虽然是邻居,但估计就是面上情。
她就是去找姚艄公被拒绝了,顺道来金小叶这里碰碰运气,金小叶愿意帮她,不愿意帮忙也没什么。
金小姑转而说起了别的:“小叶,姚祖明说姚艄公的腰怕是好不了了,他还说姚家迟早要被姚振富败光……”
黎青执:“……”姚祖明的嘴巴真的很碎,当然金小姑也差不多!
金小姑说了很久,意犹未尽地离开。
隔壁姚家却依然很热闹,姚家水田只剩六亩了,但还有不少旱地。
他家房子周围的菜地就有一亩多,还有三亩种了桑树的地。
现在他家菜地没种菜的地方,都被人仔仔细细地垦过,就连他们家的桑树地,也有人帮着垦了垦,种上一些菜蔬。
当了姚艄公的徒弟,以后就有个稳定收入了,村里的年轻人趋之若鹜。
“姚艄公都挑花眼了,真是的,不就是一门划船的手艺么……”黎老根酸溜溜的。这两天,金小叶一天挣二钱银子的事情已经没人提起了,村里人都在说姚艄公收徒弟的事情。
“姚艄公还有人脉呢,”金小树道,“要不是我有船了,肯定也去他家干活!”
金小树提到了姚艄公,另一边,姚艄公也提到了金小树。
姚艄公对妻子道:“要不是金小树已经有船了,我一定收他做徒弟。”金小树小小年纪,就跟着金大江下地干活,金大江本身也是个老实勤快的,他若是收金小树当徒弟,会很放心。
但现在金小树肯定是不愿意的。
“你想好收谁做徒弟了吗?”姚母问,那些人实在太热情,她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姚艄公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只会收一个徒弟,但来他家干活的人有好几个……他要是迟迟不做决定,好像他在骗人干活似的。
姚艄公道:“就选金桑树吧。”
之前金茉莉她娘带着三个儿子上门要说法,对他们很不客气,他挺生气的。
但两家到底是亲家,那是他孙子的外婆和舅舅。
他这次要是不选金家人,金家人记恨他们家怎么办?
他是希望自己徒弟能帮衬自己的儿子孙子的,既如此,还是选金家人比较好。金柳树和金枣树很懒,但金桑树还可以,这两天金柳树和金枣树给他送礼说了一堆好听话,而金桑树……他帮着干了很多活。
“也好。”姚母没意见,她瞅着金茉莉那三个兄弟,也就金桑树勤快一点。
姚艄公选徒弟这事儿,跟黎青执关系不大。
他此时最关心的,还是县城的事情。
这天晚上,黎青执点了灯,用左手龙飞凤舞地写东西。
“你写的是什么?”金小叶问,黎青执写的这东西,其中有些字她认识,但也有些不认识,再加上黎青执写得潦草,她读着有点困难。
“一些小故事。”黎青执笑道。
金小叶又问:“阿青,你今天真见到县太爷了?”
“见到了。”黎青执想了想,把他今天见到苟县令之后说的话做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金小叶。
金小叶听完若有所思。
黎青执拍马屁真的很厉害,这本事,她也要学一学。
第二天,他们照旧去县城。
县城……更臭了。
大部分人家就一个马桶,家里人又多,自然受不了几天一倒,又不想给钱……
这不,昨晚上又有很多人偷摸把马桶给倒了。
金小树忍不住道:“这几天可不能买鱼吃!”很多都倒在河里,这真的是想想就难受。
黎青执赞同地点头,照旧来到朱家。
而他刚进门,就遇到了朱前,朱前问:“贤侄,苟县令对付张赟权的那个主意,是你给他出的?”
黎青执道:“应该是我出的。”
朱前一言难尽,然后道:“苟县令昨天让我找人去张家泼粪,我只能跟你丁叔借了几个信得过的好手……”
黎青执没想到这活儿最后竟然落在了朱前手上,略显尴尬。
朱前这时候又道:“苟县令让我们今天早点过去。”他是特地在这里等着黎青执的。
“那就走吧。”黎青执道,今天上午,县衙那边会有事情发生。另一边,金小树把金小叶送到王姐家附近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张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