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皇打断他，“麻烦帮我开一下车门。”

“啊，哦。”杨镇长把车门打开。

夜皇把凌落放进车后座，而后转身看向全身淋湿的杨镇长，“谢谢，我没事。不过我现在要带我助理回去，明天的签约仪式，我会另外让人来。”

杨镇长结结巴巴，“新，新总，你这，这么大雨，路不好走。”

“没事，辛苦。”夜皇把伞推给杨镇长自己打着，绕道上了驾驶座。

夜皇上车以后，车里的场景瞬间变换，外面看来还是一辆车，里面空间延伸，变成了一间配套齐全的房间。

夜皇抱起凌落进了浴室。

凌落小脸惨白，全身冰凉，不停颤抖，直到泡到温水里才渐渐回过神来，知道爆炸已经过去，刚刚只是起火。

但沈玖、贺星辰、江野不见了的恐慌害怕还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

自从他恢复记忆，知道他们三个是夜皇的神识碎片化身以后，他便因为夜皇的关系迁怒于他们。

几年了，他从未主动问起过他们一句。

可自从上次见了后，加上刚刚那大火，凌落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放不下他们三个。

他看向夜皇，满眼急切，“他们呢？还在吗？”

夜皇沉默一秒吃醋，点头道：“在。”

凌落追问：“他们会永远都在吗？”

夜皇希望他们消失，但……

他问：“你希望他们永远都在吗？”

凌落毫不犹豫的点头，“希望。”

夜皇以神的名义起了誓，他将永远不会融合抹杀他们的意识，让他们的意识与他的意识共生。

凌落得寸进尺的说：“那你让他们出来，我想见他们。”

夜皇的识海里那三个男人放起了烟花，而他的心里却血淋淋一片，如刀绞一般疼。

“落，”夜皇低声喊着，卑微祈求：“我不抹杀他们，也求你看看我。”

“我现在不就是看着你？”

夜皇神色越发悲凉：“可你眼里没有我。”

凌落眸色如冰凉的夜色，清冷无情的看着他，“你该知道，你杀了我父母。我之所以还能和你好好说话，一是因为他们三个只能寄存于你的体内。”

“二是因为，最后关头他杀光了所有魔物，保存了人族。三是因为，你抽了我父母兄长的骨化作他们的模样，稍微弥补了我心中的遗憾和悔恨。”

“四是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知道错了，那十万年以及现在的每一天都在努力改正。现在你都会跟杨镇长这种普通人说谢谢了。你在变好，我看见了。”

夜皇闻言暗红的眼底燃气希望的火光，他一把抓住凌落的手，急切期盼又渴望的问：“那落，你能原谅我了吗？”

凌落决绝的抽出手，“不，我不原谅你。至少这一世，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忘不掉他们死在我面前的样子。我若原谅你，我还配为人子吗？”

夜皇眼里的希望之火渐渐暗淡下去，凌落说的每一个字化作尖刀利刃，不停地刺着他的心，扎着他的肉，无穷尽的痛苦源源不断的压向他，让他痛不欲生，几乎压弯了他笔直的脊柱。

痛恨愧疚的业火在他心里燃烧，不停的炙烤着他，他双眸拉满了血丝，眼睫沾湿，双手紧紧握拳。

而后他下定决心一般，重新挺直了腰背，看着凌落坚定道：“落，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这一世不行，那就下一世，下一世不行那就下下世。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比过去的我变得更好一点，变得更爱你一点，每一天的我都是新的夜。”

……

5月24是凌落的生日。

几个男人正在夜皇的识海里讨论生日礼物。

江野：“我打算亲自给阿落做一个蛋糕。”

沈玖：“我亲自给宝宝设计了一套骑马装。”

贺星辰含笑说：“那我给落落做个全身体检吧，亲自做。”

江野、沈玖：“滚——”

贺星辰笑道：“开玩笑，我亲自给落落设计了一枚戒指。”

江野、沈玖，夜皇：“！”他们怎么没想到要送戒指。

夜皇随后又神色暗淡下来，他送戒指凌落肯定不会收，他们几个送还有希望。

夜皇遵循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加入了聊天队伍，“我送什么落才会收呢？”

其他三个男人本不想理他，但毕竟是寄人篱下，更何况准备礼物送礼物这些还要靠他。

江野勉为其难开口，“我觉得你送什么阿落都不会收。”但这话还不如不说，扎心。

沈玖继续扎心：“你要真想送，可以混在我们的礼物里。”

贺星辰：“你当面送生日祝福语，落落不收也得收。”

夜皇：“……”

他为什么要加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