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之受着他的目光洗礼，起初还开心地如初恋少女，现在却有些遭不住了。

被一个人含情脉脉地盯着是很幸福，很浪漫，但被这样盯一上午，恐怕……是个人都遭不住。

他清清嗓，又问了一遍：“你不想解释吗？”

“娶你。”九子沐语气都含着笑意。

沈易之听得心尖一颤，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别转移话题。”

“师尊不答应？”九子沐声音一瞬便低了下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圈都带着点红，“做了师徒，还这么做道侣？”

“呃……”沈易之被问地一噎，低声嘟囔道，“是你不说清楚。”

“沈易之……”九子沐的声音却变得更低，他将身子靠得更近，将热气喷在沈易之的耳垂上，像是诱惑无知少女的恶魔，“快答应我。”

沈易之这才明白自己四舍五入是被告白了。只是这人这态度……沈易之叹了口气。

沈易之叹了口气：“答应你。”

却又赶在九子沐前追问道：“我有事问你。”

“你问。”九子沐心情愉悦地蹭了蹭沈易之的脸，便拉着沈易之的手把玩。

“你是不是以为我醒不过来，所以打算拿四大神器做些什么……”沈易之其实是不愿意相信系统那些话的。

他亲手养大的徒弟，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他就算不是百分百了解，也总不至于相差那么多。

就算九子沐没他想地那般有一身仙风道骨、君子气节，也不该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反派。

虽然会有点坏心思，但也不该会做出什么拉全世界陪葬的的阴郁想法啊。

九子沐倒也不避讳这个问题，直言道：“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难不成要白白看着师尊昏睡，不想法子？”

“你想到什么法子？”沈易之安了几分心，追问道。

“先拿四大神器威胁天道，若是不成，便重生轮回了再来一次。”

“一次不行再一次，不管多少次，我们必须在一起。”

沈易之被他这话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打算细问九子沐究竟打算如何“威胁天道”，只乐滋滋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我？”

九子沐没回声，落下一个吻。

沈易之被他捧起脸来，目光对上九子沐那深沉炽烈的爱意，只觉耳根热得厉害。

他微微别了别眼，可这般动作，他目光再怎么挪，都能瞧见九子沐。

他看见他高挺的鼻梁，圆润的额头，微凌乱的散发，只觉心跳快的厉害。

好在头顶那海棠树正飘飘扬扬落下一朵海棠来，正正盖在沈易之眉眼之上，入目便成了一片海棠红。

瞧不见九子沐，沈易之便得以从炙热的缠绵中回过半分来。

可九子沐瞧那本就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落上一朵海棠花，正正遮在沈易之那如墨如云般的眉眼之上，只觉脑中某根弦骤然断裂……

沈易之被放开时，双目微微呆滞。

九子沐却满脸餍足，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沈易之的手，一根一根……

沈易之任他蹂、躏，思绪渐渐飘远，两人便这般枯坐在海棠树下，万世寂静，亘古安宁。

但坐的时间长了，沈易之还是不免动了动，九子沐觉出他动作，当即问道：“做什么？”

沈易之稍稍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我们，就在这坐着吗？”

“不然呢？”九子沐理所当然反问了一句，忽而又道，“师尊别急，得等到晚上。”

沈易之一时没能理解九子沐的意思：“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九子沐身体明显一僵，他耳垂微微泛红，面上仍带着几分不情愿，语气却软了软，带着几分哄人的感觉：“师尊……这样不好。”

沈易之觉察到九子沐的异样，却没去多想，仍旧反问道：“为什么不好？你不想跟我一起做……”

他话没能说完，九子沐忽而站了起来。

沈易之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问：“要做什么？”

九子沐挥了挥手，外袍便被扔在了地上，大红的外袍宽大无比，却也不知九子沐用了什么巧劲，落在地上时竟平平展展。

他听见沈易之问话，顿住手中动作，疑惑道：“师尊不是要现在就做吗？”

“做什么？”沈易之看着平平展展的外袍，心底的不妙感愈演愈烈。

“自然是……”九子沐轻而易举抱起了沈易之，轻放在那方红袍上后，却不肯再说。

他跪在沈易之面前，在沈易之额头轻落下一个吻，眼眸微弯，深色的瞳孔格外深情。

这么明显的暗示，沈易之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九子沐的意思。

他脸颊耳垂都泛红，属实是被九子沐的理解和行动能力给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