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我绑定了上进系统(59)
里面叫了声进。
苏培盛贴心地给她开门又关门,一眼都不敢往里看,依旧到外面守着去了。
里头折子撒了一地,还碎了个茶盏。
胤祥在地上跪着,一声不吭。
骑虎难下。
池夏只能硬着头皮把食盒放在桌上,蹲身请安:“给皇上请安,给殿下请安。”
到底还是雍正先开了口:“起吧。”
池夏麻溜地爬起来,主动给胤祥铺台阶:“殿下,皇上叫起呢。”
雍正也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胤祥一头磕下去:“臣不敢。皇上要整顿朝局,臣这样意志不坚摇摆不定的,实在罪不容诛,如何敢起来。”
池夏:……
有台阶都不下,看来脾气不小。
她看向雍正,正想说我可没办法了。
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煞白,一手按着心口,像是在强忍疼痛,赶紧上前扶了一把:“没事吧?”
雍正摆摆手,借着她撑着的力气坐下了,仿佛是慢慢地缓了过来。
池夏皱眉,这已经是她第二回发现雍正这类似“心绞痛”的症状了。
虽然都很快缓解过来,但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一回身见胤祥还埋头跪着,也是无奈:“我说殿下,您抬头瞧瞧,别把皇上气晕了。”
雍正吸了口气,大概缓过来了一些,竟是先让了步:“这件事往后再议,你说的也对,朕再想想。”
胤祥也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起身。
雍正方才衣服被茶水泼湿了,见胤祥起来了,便先叫了苏培盛伺候更衣。
池夏看雍正这会不在,赶紧劝胤祥。
“我说殿下,您跟皇上置什么气呢?明知道皇上担心您的身体不让您跪着,您还就拿这个来威胁他啊。”
“我说小嫂子,你怎么不问问缘由,就在这拉偏架呢。”
胤祥苦笑:“刚才说到怎么处置八哥让人毁了新种子的事,四哥想让宗人府拿人,把这回囤积粮食的事都刨根究底,最好议斩,我不过劝了几句……四哥就说他不惧恶名,让我不要多插手。”
他也有点委屈:“难道我顾惜的是我的名声么?”
池夏拧眉打断他:“议斩有什么不对?他难道不该杀?”
不说别的,就看看满直隶的饥荒和流民,始作俑者难道不该死么?
第41章 邸报与民报
胤祥无奈道:“但四哥继位才多久啊,就背上杀弟的名声,别说那些亲贵大臣了,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有得说三道四。更何况囤积粮食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能定罪?我们都知道是他指使的,但这种事,除非他自己承认,我们上哪找证据去?”
池夏嗤了一声:“不杀名声就能好了?不会的。但凡你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不可能夸你好。”
雍正上一世倒是没杀胤禩,也勤政了一辈子。
但他力推了“摊丁入亩”,把丁税改为田亩税,有地的多交税,没地的不交税。
即使这税制更合理,也大大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但它直接触动了地主和士绅的利益,让他们多交税了。
这些人不照样罗织了雍正“弑父逼母杀弟”的各种“大罪”么。
雍正换好常服进来,恰好听到了她这一句,微微一愣:“你倒是看得透彻。那伱说说,老八该杀么?”
胤祥没想到一个还没劝好呢,这又多了一个。
颇有点头痛地捏了捏鼻梁:“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他毕竟是……皇阿玛崩逝才一年,即使宗人府议了斩立决,皇上也要象征性加恩,改成圈禁。”
池夏斩钉截铁:“我觉得该杀。他没杀一个人,但却有那么多百姓因为他的贪念、执念饿死。这样祸国殃民的人,有哪一点值得皇上法外开恩?”
“殿下说名声,古往今来,唐太宗背着玄武门杀兄逼父的名声,武后背着杀子的名声,近一点,明成祖有谋反杀侄的名声,可史书昭昭,对他们也是褒大于贬。”
池夏看了一眼雍正:“皇上整顿吏治、改革积弊、励精图治,百姓能感受到,历史也能记住。功过从来不在一时。”
历史不会辜负有为的人,要不然雍正也不会成为“网红皇帝”。
当然,雍正的花边黑料传闻也确实挺多的。
但都不是主流,这就不必告诉他们了。
“三人办公会”中,池夏一贯是沉默的“技术支持”,这还是她头一回侃侃而谈。
胤祥有点震惊。
雍正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别开眼咳了一声:“老八的事先放放,赈灾粮发得怎么样了?”
胤祥机械地回道:“再坚持一个月是够的,昨天八哥九哥手下的那些粮商里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压低了价格悄悄地往出卖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