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我绑定了上进系统(452)
礼部的人没想到搬出圣祖皇帝的话能惹来这么一通训斥,这顶“妥协绥靖”的罪名扣下来,着实有点大。
他一时有点愣住了,只能再把方才的话往回说:“臣也是担心两头作战,国库承担不住,若是要因为此事再加赋税,恐会给朝廷落个穷兵黩武的名声。”
说罢就悄悄就去看户部的人,打算力争一个“队友”。
池夏便叫户部尚书蒋廷锡:“蒋大人,本宫管的是内务府的财务,国库收入和存银倒不太清楚,如今国库是穷得拿不出银子了么?”
她虽是玩笑的语气开口发问,蒋廷锡却也心下一凛,甚至觉出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架势,竟有种在回雍正话的感觉。
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国库收入连年增长,去岁仅土地税收便已达两千余万两,加上关税、商税等尚未来得及统计入库的,应当是能超五千万两白银的,现国库存银约有三千万两。”
池夏“嗯”了一声:“那皇上刚继位时,国库存银有多少?”
蒋廷锡如实道:“大约一千五百万两。”
池夏笑了:“这样说来,咱们这两年花销虽大,但也攒了不少家底啊,怎么礼部这位大人,说得咱们好像快要入不敷出似的?”
那位大人一噎。
胤祥哂笑:“许是皇上和娘娘节俭惯了,倒让周大人误会咱们穷了。”
池夏一乐:“照怡亲王这么说,家底和实力更应该亮一亮,不然养得那些土司夜郎自大,还真以为朝廷管不了他们,他们能一手遮天了。”
胤祥一脸“受教了”的神情:“娘娘说得有理。臣管着户部,还有一事要禀告皇上和娘娘。”
池夏兴致盎然:“怡亲王请说。”
“云南、贵州、广西三地,自皇上继位后,每年所交财税,分别是两百万、一百八十二万、一百三十万。”
池夏皱眉又确认了一遍:“三地总共只有这么多?”
胤祥点头:“而与他们临近的湖南,三年以来,税收已从两百万两,增长到了四百万。”
这几年推广良种,兴办工厂,加上摊丁入亩的推行,各地的财税都是蹭蹭上涨的,湖南的涨幅还只能算中游。临海的广州、江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暴涨”。
数字的对比又直接又刺眼。
池夏和他一唱一和:“那这云贵广三地,这三年也都算得上风调雨顺,怎么就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一来,就如鄂大人和李大人所说,许多百姓宁可流亡在外也不回去,抛荒的地多了。二来,摊丁入亩要丈量土地,土司掌控的这些地方,官府的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丈量土地了。”
圈着几百上千亩良田,报个几十亩的都大有人在。
池夏“呵”了一声,冷笑道:“看来再这么放任下去,云贵广三地,很快就能独立成国了。周大人觉得呢?”
雍正看他们俩倒是配合默契,索性往后一靠,由得他们“发挥”了。
池夏方才就让人去请了黎雅,这会儿见苏培盛带着黎雅候在外头,便招手示意她们进来:“我请诸位见一个人。”
“从蒙古回京时,本宫和皇上途径盛京,在盛京的矿上,遇到了不少从云贵逃出来的人,她便是其中一个。”
黎雅随她回宫已有一个多月了,她这一胎怀得艰辛,原本就是小脸大眼,如今更是有一双含情目,两弯新月眉,看起来整个人还是很瘦弱。
唯有腹部隆起,仿佛一滴饱满的露珠坠在细弱的叶片上,只站在那里就叫人心生怜惜。
不过有刘裕铎和年妃照顾着,其实她的身体也并不弱,池夏心里有数,并没有特地照顾。
只免了她的跪拜:“你就和各位大人说说,你和你丈夫、还有同乡的那些人,为何要千里迢迢逃到盛京去,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黎雅从知道他们的身份后,就曾问过朝廷到底何时才会整治土司,还他们家乡一份安宁。
池夏温柔道:“原原本本地说,什么都不必顾虑。”
黎雅便从小时候自己家中如何没落,到与叶岑成亲后因何逃亡,如何带着同乡一起逃出来,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她说的情真意切,台阶下站着的一众官员,都多多少少有些义愤填膺。
黎雅说完后,又盈盈一拜:“民女家乡,受禄万忠这般迫害的,绝不止民女一人,禄万忠的恶名几乎是人尽皆知,哪怕是再小的孩子,也知道见到带着“禄”字的马车、灯笼,千万要避开。”
“我们冒死逃出来,就是觉得这日子没有一点盼头,即便禄万忠死了,他儿子还是能接他的位置……”
李绂咬牙点头:“正如这位夫人所说,云贵广西三地,日子过得如何,全看当地土司的品行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