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双重生)(64)
“那也不能轻视,还是让大夫再来瞧瞧。”
说着柳姝妤便让山岚去请大夫,在旁人眼中,定是觉得她小题大做,但她现在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江氏无奈,随女儿去了。
等大夫来的间档,柳姝妤坐在江氏身边,细细寻了母亲近来的身体状况。
“听下人说堂妹回来了,我就知晓你在二伯母这里。”
母女两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柔柔的女声,紧接着便见一蓝衣的女子笑语盈盈进来。
此人乃柳姝妤堂叔之女,柳姝妤堂姐,柳棠月。
柳棠月福身问好,端庄得体,“二伯母。”
堂叔柳时樾与柳时安是堂兄弟,当年奸相窃国对柳家赶尽杀绝,柳四叔一家被尽数贬为奴仆,充入贱籍。
到景帝收复河山时,才将其救出泥潭,可惜这一脉仅剩下瘸了腿的柳四叔。
柳四叔搬入太尉府,而后成婚,娶了贤惠的姑娘。柳四叔住在西苑,平素喜静,鲜少出来,大抵是因为不愿让世人看见他腿脚不便,躲了起来。
柳棠月生在动乱平息之后,比柳姝妤年长一岁,两人一同在太尉府长大。
江氏招呼柳棠月坐下,柳棠月从随行而来的侍女手里接过食盒,对柳姝妤道:“姝妤妹妹,这是我从西苑带来的糕点,是你喜欢吃的,今日恰巧做了,恰好你回府,便带了些来。二伯母也尝尝。”
一盘糕点端了出来,江氏近来不喜甜,婉拒了侄女好意。
柳棠月落座,柳姝妤倒也不客气,笑语盈盈拾起一块,“谢谢堂姐。”
柳棠月打趣道:“你呀,还是这般贪吃。”
糕点软糯,唇齿间都是绵绵的甜意。
柳姝妤眼睛略微眯了起来,满脸都是满足,偶然有感而发小声嘀咕道:“还是自家的东西好吃。”
咬一小口糕点,再就这回甘的茶水,别有一番滋味。
不消片刻,山岚领着大夫进来。
“这是?”柳棠月见大夫来,疑惑道:“二伯母身子不适,还是姝妤妹妹不舒服?”
“阿娘染了风寒,昨夜又着凉了,我不放心,便请了大夫来。”
柳姝妤莞尔一笑,让此举看起来顺理成章,“也是关系则乱,诊脉后安心一些。烦请大夫仔细诊断。”
柳姝妤想要清楚母亲的身体如何。她不知萧承泽何时对她母亲下手的,恰好趁着今日请大夫仔细诊脉,希望此刻萧承泽还未来得及动手,一切不晚。
屋中安静,大夫诊脉后道:“夫人并无大碍。”
他看向钱嬷嬷,道:“上次我给夫人开的药想来是还没喝完,那副药足矣让夫人痊愈,这次便不开新药方了。”
有了大夫这话,柳姝妤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劳烦大夫了。”
山岚送走大夫,母女俩相视一笑。
“小题大做,如此可安心了?”
江氏嘴上虽这般说,但心里却从未怨女儿多此一举。
“廿廿这不是担心阿娘嘛。”柳姝妤拉着江氏衣袖,撒娇说道,哪还有个出嫁妇人的稳重模样。
一旁的柳棠月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其实,我可以给二伯母艾灸施针。”
柳时樾被卖作奴仆时,右腿被生生打断,以后每到阴天下雨,右腿膝盖便隐隐泛痛。柳棠月不忍父亲被疼痛折磨,于是去医馆同大夫学了艾灸施针,如今懂些医术,也知晓些奇门偏方,故而才敢如此提议。
这么一说,柳姝妤才忽觉忘了她堂姐对医术略懂一二。
江氏婉拒道:“喝几副药便好的事情,这多麻烦你,再者我一向怕疼。”
柳棠月没觉面上无光,笑着将此事揭过。
柳姝妤挪目,瞧了眼屋外的日头,已近黄昏,便道:“今日恰是我回来了,否则也不知阿娘身子不适。如今天色已晚,女儿便留在太尉府。”
“你留下作甚?太尉府与昌王府不算远,吃罢晚饭回去也来得及。”江氏蹙眉,有几分不悦,驳道:“哪有新妇刚嫁出去不久就回娘家的,传出去像什么话。”
“阿娘身子有恙,女儿不放心。”
柳姝妤昨夜便没回昌王府了,不知萧承泽如何想,留宿太尉府一来是不想回去萧承泽周旋,二来是她确实不放心阿娘。
柳棠月打圆场道:“二伯母勿动怒,姝妤妹妹是担心您,再者夜里漆黑,姝妤妹妹回府,怕就怕遇到些心怀不轨之人。”挪目看眼堂妹,又道:“姝妤妹妹,昌王殿下知道你回太尉府了吧,定然是放心你在府上照顾二伯母。”
柳姝妤点头,与江氏说道:“来的时候女儿早与昌王说好,今夜想回家小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