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双重生)(51)
柳姝妤心头微宕,唇瓣发烫,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鸦睫轻颤,乍然想起梦里绮丽糜|糜的场景,登时面红耳赤,连面颊上细小的绒毛都紧张地立了起来。
绒毛细短,在阳光下朦朦胧胧。
大抵是周围仅是萧承稷的心腹,而马恰恰掩住了旁人看向这边的视线,他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
“我……”
柳姝妤欲开口,唇被萧承稷手指按住,硬生生打断她后面的话。
“不用着急回拒我,本王不好(hào)□□。”
萧承稷看她一眼,挪开手指,保持着两人不近不远的距离,又恢复了一副矜贵儒雅的模样,“待哪日合适,柳娘子亲自到翊王府来寻我。路,柳娘子应还记得,不用本王亲自接你。”
不用多言,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柳姝妤唇瓣紧抿,应了一声,算是给萧承稷吃一颗定心丸。
终究还是逃不过,昨夜那梦仿佛是告知她往后要发生的事情。
柳姝妤探头,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欲拎着裙摆离开此处,刚走两步便停了步子。
她转身,看向萧承稷,问出了一直以来想问的话,“殿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的心思?”
去年的时候,崔皇后在宫中宴请诸位权臣家的姑娘入宫赴宴,崔皇后虽然说是忽觉宫中冷清,办场宴会热闹热闹,但谁人不知这场宴会十之八九是给已经成年的两位皇子选妻。柳姝妤记得那日,受邀入宫赴宴的女郎们各个都打扮得美艳。
虽然那日过后,没有姻亲的喜事传出。
柳姝妤确认萧承稷在那日后有了心仪的女郎,否则他也不会破天荒在刚入住的王府种什么梅子树。
梅子酸涩,一点也不好吃。
反正柳姝妤不喜欢吃这酸酸的果子。
萧承稷沉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底如一湾死水般死静,毫无波澜,“谁说我动了心思?我只是好奇从五弟身边把你夺过来,他会如何?五弟贪权,我偏要让他一无所有。”
柳姝妤耳中轰鸣,敛了心绪,手指攥住裙摆,如常道:“我知道了。”
趁着无人注意此处,柳姝妤匆匆离开,心里异常难受。
前世,萧承泽为了权势,娶她,利用她;
这一世,萧承稷虽不如萧承泽这般,但也好不到哪去,说到底,她不过是被高位者弄权的物件。
她还妄图从萧承稷耳中听到她以为的那个答案,以为萧承稷很早就对她生了心思。
如今亲耳听见萧承稷的话,倒是她异想天开。
直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消失在萧承稷视线,他才缓缓挪开目光。
扇柄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手心,乌眸漆黑,深不见底。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生出心思?
很久很久了。
久到,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时候是几年前。
大抵是自有记忆以来的那次初见。
她在宫里迷路,在宫墙边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好不可怜。
笑了笑,萧承稷收了折扇,缓步离开这里,去了马车中小憩片刻。
*
“王爷,您看到了什么?我好久没看到王爷笑得这般开心了,王爷看到的,我也想看。”
苏念慈探身过去,本想看看马车外萧承泽看到的是什么,哪知男子手快,先她一步将帘子放下。
苏念慈什么也没看到。
萧承泽眉毛和眼睛一起弯了起来,足见有多高兴,他笑道:“一件好事,等过段日子你自然知晓。”
不巧,柳姝妤和萧承稷私下见面,被马车里的萧承泽看得一清二楚。
那次在后山,明明是他趁机对付萧承稷的好机会,但却因为萧承稷的巧舌如簧,将所有人都骗住了,让他白白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仅如此,景帝之后还多番敲打他,萧承泽怎么会甘心?他现在亟需一个扳倒萧承稷的机会,最好越快也好。
适才,萧承泽觉得马车中有些闷,本意是撩开帘子透透气,哪知透过马车窗柩,竟看到了柳姝妤和萧承稷在树下私会。当时,萧承泽郁郁的心绪总算好了一些。
诚然,萧承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满心喜悦,手掌抚摸爱妾小腹,感受腹中孩儿的动静,道:“你且耐心些,等着坐上昌王妃的位置。”
这话既是安抚苏念慈,也是在给自己鼓劲。这段日子,萧承泽事事不顺,风头都被萧承稷抢光了,他自然是急切,但还没到病急乱投医的地步,做事尚有分寸,没把握的事情不会再干。
不想像上次一样,计划中的事情都做了,但却是白白给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