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129)
他背着个小包袱,偷偷摸摸地跟在了九爷身后。
谢福禧想着,等九爷走远了自己在闪身出来,到时候再死缠烂打一番。就算九爷不记得他,总是狠不下心将自己甩在荒郊野外之中的。
但这对于御池雁声而言,全然不可行。
因为在刚刚出府之时,御池雁声就已然发现了后方鬼鬼祟祟的身影。
登时御池雁声便大为头疼。
呵斥一番?好歹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奴仆。任他跟着?万一他不肯死心果真缠上来该如何?
进了乌衣巷,人头攒动好一番拥挤。
御池雁声闪身快速地在其间步履匆匆,不一会儿便与后方跟踪的人拉出好一段距离。
可不过片刻,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出现了。
御池雁声皱眉,突地往后方一瞧——
谢福禧被吓得一个激灵,左瞅瞅右瞄瞄,赶快蹿到一边儿去躲了起来。
御池雁声扶额:如此低劣的跟踪技术?这奴才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
不准备与之纠缠,御池雁声干脆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施展轻功两脚在墙壁之上轻踏,人已经离地几丈高,须臾便停在了房梁之上。白色身影微闪,以破风之势向前掠去,足尖轻点,在瓦砾上发不出任何声响,在地上的人们还未觉及到的时候,早已乘风而去。
“诶,不是这条路么?”
谢福禧站在死胡同面前挠挠头,心下一阵懊恼!
他该跟紧一点的,怎么办,现在他把九爷给跟丢了!
他来来回回绕着圈子,仍不相信九爷能跑远到哪儿去,于是又提步出了胡同,小跑着在街道上搜寻他的身影。可未搜寻到几圈便是大汗淋漓,这周围的几条小道,竟都是没有九爷的半点影子!
谢福禧走着走着,便走出了一里远。
而现在在他眼前的景象,却是万般熟悉。
如今的气节是春日,倒也不是逢常。街道两旁小贩虽多,但却还是没有节日那般的热闹,更遑论是与中元节相比了。
五年之前的中元节,他与九爷一同来到这儿,买花灯、放花灯、看杂耍。那些景象历历在目,然而在几年之后却是物是人非,那些甜蜜和喜悦如今只存留到他一人的脑海中,供他在岁月中反复品尝回味,度过了一个个不知多难熬的春夏秋冬。
思及此,谢福禧的疲劳像是随风消散一般,心中的坚定愈来愈盛。
他会让九爷想起来的,他会让九爷再喜欢上自己的!
与此同时,一个别样的想法又突然冒出了脑海——
这京城如此大,如若真是挨个挨个寻不知道要寻到何年何月。九爷也断断不可能在今日就出城,那么他今晚定然有歇息的落脚处,相比毫无目的地找寻,去问些客栈可要方便地多!
谢福禧一拍头,高兴地笑出了声,他这就去问问客栈!
一家一家地问下来,从旭日东升到太阳西斜,谢福禧兜兜转转地,又踏入了一家客栈——
悦来客栈。
“哟,这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谢福禧递上一块碎银子,道:“老板,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位穿白衣的公子,长得很高大很俊朗,名叫御池雁声——”
“不巧了,这位客官。我这儿天天人来人往,可记不住每个公子哥儿的样貌和名号。”
这老板话虽是不错,但对于眼前这小哥口中的人却着实有点印象。毕竟在京城中,看起来如此仪表堂堂又身份尊贵的人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但他对于那一点碎银子,明摆着看不上眼。
谢福禧开头还不知道要贿赂人,在吃了诸多亏之后才有了点长进。然而这些长进还不够,听不出人家话里隐含的意思,说什么便信什么,对于这老板含糊其辞的话语,只知道点点头,道了个谢便失落地离去。
“诶,这位兄台——”
待谢福禧刚刚转身之时,后方却有一人及时地叫住了他。
“啊?”谢福禧往回望去。
入眼的是一位红衣少年,红丝带束发、红色小云靴。丹凤眼、细长眉,腰缠黑色长鞭,总而言之形容便是长相妖媚惑人心弦,竟无端地生出一种睥睨傲人的姿态。
谢福禧有些迷茫,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惹得别人将自己叫住。
花吟蝶方才在外面转了一圈,正上楼时便听到了“御池雁声”的名字,好奇之下才出口发问。
“你是否要找一位名叫御池雁声的人?他是我的同伴。”
谢福禧可谓是从失落到欣喜之间走了一遭,他忙不迭地回答道:“是!是!我就是要找九爷!”
“九爷?”
花吟蝶对这人的说法有些陌生,但也未深思:“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