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点了点头，让含辞走过去。

忘川河上面有着许多的鬼魄，甚至还有些仇家相遇，互相撕咬起来，只是他们永远也离不开这忘川河。

一旦撕咬之后，鬼魂破裂，便投不了胎了。

含辞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酆都大帝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解：“你为何发笑？”

含辞理所当然的回道：“难道师父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酆都大帝不解：“有趣？”

含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活的时候恩怨没解决，到了下面还得撕咬，这个掉了一块那个掉了一块的，这样打架不是很有趣吗？”

酆都大帝皱了皱眉，而后叹息：“阿辞，你还是缺少了一分对于生命的敬畏啊，他们曾经也都是生灵啊。”

含辞依旧不解，说道：“可总会有死的那天不是吗？”

“他们的死期到了，理应死掉。”含辞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饭一样简单。

“那你又为何去人间捉鬼？”酆都大帝又问。

含辞将手中的罗盘给他看：“您把这罗盘给了我，那我便应该担起这责任，更何况我捉鬼也只捉那大恶的鬼，拽下来的鬼魂也是应该来到下面的鬼魂，我所救的也只是不到死期的鬼魂。”

她只是觉得这是她的责任而已，若她只是一只小鬼，那她也不会管谁生谁死，她也懒得去捉鬼。

“那师父问你，若是你有拯救苍生的能力会不会选择救苍生？”她曾经击杀魔君也只是因为责任吗？

他救她是想要让她拯救冥界，可若是她曾经不想做那神君呢？

含辞低头仔细想了一下，说道：“责任无关于能力，而关于身份，我是你的徒弟，你是酆都大帝，那我便会一直与鬼打交道，若我有拯救苍生的能力，可我只是含辞，那与我无关，若我没有拯救苍生的能力，但我是您又或是神界的一位神仙，那我便救。”

她不觉得苍生有多好，可她觉得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不辜负这个位置。

酆都大帝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本座知道了，阿辞，没事的时候多去人间走走吧，看看那里的繁华盛世，也看一下战火纷纷，看一下富庶家门口的发臭的酒肉也看看大雪纷飞中磕头的乞丐。”

第199章 冥界终篇

含辞皱了皱眉，离开了。

但去人界的频率要比平日里多了不少，偶尔还会从人界带一些小玩意儿给小鬼。

这一日小鬼如往常一般坐在奈何桥头，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魂魄经过奈何桥，去找那孟婆讨要孟婆汤，一边又在等着含辞从人界回来给他带一些小玩意儿。

这次阴差干的不错，上去之后含辞没捡漏几只孤魂野鬼，闲来无事便亲自把新带来的魂魄送来了这奈何桥。

小鬼看见含辞眼神亮了亮，站了起来，这些日子鬼气被养回来了不少，身子也已经没有那么瘦弱。

“含辞姐姐，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含辞刚给那只鬼打了招呼让他走，便看到一只陌生的小鬼的冲她要东西，皱了皱眉：“你是谁？”

小鬼也是满脸问号，随后便一副了然的模样：“我知道了，这次你没有给我带礼物，所以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含辞带着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他，说了“起开”便离开了。

小鬼被含辞此刻陌生的模样弄得一愣，又快步跟上去，一路上叽叽喳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为什么会不认识我？你是受了什么伤吗？那你何时能想起来我？”

虽然跟着她确实在有些时候不自由，但确实再也没有其他鬼来欺负他了。

难不成是他做了什么错事所以她不想认他了？

含辞被他弄得有些烦，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他：“我是真不认识你，别在这里给我乱认亲戚啊。”

小鬼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后来小鬼去找了李大娘，从李大娘那里才知道她有健忘的毛病，其实也算不上健忘，只是会经常丢失一些记忆，连李大娘她都重新认识了含辞五次。

也是经过李大娘含辞才明白那日小鬼说的不是胡话，含辞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我竟然会认识你这么一个小鬼？”

小鬼：“……”看不起谁呢？

后来含辞又接着给小鬼带了几百年的礼物，也会时常忘记小鬼，不过小鬼对于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后来有一天，含辞一脸疑惑的走了过来，看向小鬼，说道：“我师父要找你。”

她一直也搞不懂这小鬼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值得她师父他老人家竟然亲自指名道姓的要见他。

关于这件事情小鬼也有些受宠若惊。

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万种可能，难不成是他之前偷的东西太多了，多到连酆都大帝都看不下去了吗？还是说他想见一下他徒弟为数不多的朋友？难道说是要给他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