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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尊)(68)

作者:啥之一 阅读记录

元怀悯眼眶发红,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场景。

广遇摸起来很冷,元怀悯捂住曾广遇的手,试图将死去的人捂热了。

小时候玩雪,广遇的手冷了,就爱往别人的脖领子里塞,那时元怀悯总是抓过曾广遇收拾一顿,但现在她巴不得看到曾广遇调皮。

元怀悯捏着曾广遇的手按到自己的脖颈处,嗓音发哑:“广遇,别睡。”

可曾广遇的死已成定局,无论她再怎么恳求,这人都不会睁开眼,更不会再叫她怀姐。

屋外的曾典哭得如同坏了的风箱,恐惧连带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死寂的落英院回荡着她难听的哭嚎。

元怀悯抱着曾广遇,不肯松手,看着透光的窗,怔怔地安排道:“去东宫告知太女殿下,封锁侯府,不许任何人进出走动。”

元日元月应声离开,元聪候在边上,担忧地看着主子,主子拿太孙当妹妹般呵护,太孙的死对她的打击该有多深。

曾广遇去世的事情在侯府传开,同样承受不了的还有姥君,得信后人直接昏了过去,宫里的御医跟太女一道前来。

这落英院成了人间炼狱,任谁进去,再出来时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丢了魂魄。

太女身上的精气神儿猝然消失,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

抛去皇家身份,她也是位凡人,是会为女儿忧心的母亲。

太女仁厚重情,不喜吵闹,后院中只有正君和两个侍君,因此东宫子嗣稀少。

再加上正君身子不好,曾广遇不仅是唯一的女儿,还是仅有的嫡出血脉。

曾广遇去世,对东宫而言,无异于塌下了半边天。

人到中年,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女再无力忍耐克己,伏在床边哭成了泪人。

夜敲宫门的动静将皇上也折腾起来了,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皇帝亲兵围住广安侯府,大理寺的人闯进来,侯府再次挤满了人。

大理寺卿沈觉带着皇帝旨意勘察此案,无论如何,元怀悯都会落得个看顾不周的罪责。

休沐日再次上朝,朝堂之上,沈觉拿出了仵作报告。

“禀陛下,昨夜太孙贪杯,所饮将军关为烈酒,太孙饮酒过度,入睡时突发心疾,为猝死。”

“荒唐!荒唐!太孙死在酒上,说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愤怒的皇帝下了龙椅,走到臣子之中,当众对着太女狠狠抽了一巴掌,骂道:“你是怎么教的女儿?教出一个酒鬼,简直是丢皇家的脸面!”

骂完太女,又骂跪在中间的元怀悯。

皇帝扯走元怀悯的官帽:“好你个广安侯,枉费朕对你的信任,朕的孙女死在你府上,你全家都该死,该去给太孙陪葬!”

元怀悯跪得笔直:“臣有罪当罚,但太孙之死绝非如此。太孙从不是贪杯无度之人,臣今晨观察太孙死状,分明是中毒引发的心疾猝死,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将案件交由刑部查办,臣定会找出毒源,查明真相。”

被质疑能力的大理寺卿沈觉尚未说什么,倒是五皇女先来掺和一脚:“广安侯可真脸大,你们刑部弄丢证物的事儿你还没解释清楚,就要插手太孙的命案。”

“什么证物丢失?”皇帝问道。

五皇女得意地看着元怀悯,奚落的话从嘴里冒出来:“回母皇,是庆州的案件,十二妹误将卷宗弄混,证物和账目都被焚烧了,广安侯打算拖到什么时候跟母皇说?”

“还有此事!”皇帝的火气更旺了,官帽砸到元怀悯身上,在她的脖颈处勾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元怀悯回看着五皇女,冷声嘲讽:“这是五殿下在哪个说书人嘴里听到的?市井谣言不可信,庆州赵家案证物齐全,从未丢失,案情已梳理清楚,赵家贿赂官府,草芥人命四十七条,强夺商铺二十余家,涉案金额数十万两,臣正要禀报给陛下,五皇女怀疑证物丢失,刑部随时恭候您大驾。”

五皇女的笑僵在脸上:“你胡说,东西分明被烧了,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儿臣请母皇派人去刑部查看。”

皇帝自然会派人去查,但是元怀悯不怕被查,东西必然都是齐全的。

赵琪有诡计,元怀悯将计就计,降低了赵家警惕,最终查到的东西比原想的还要多,顺便摸清了刑部官员的党派分布。

元怀悯的视线扫过朝中诸人,从皇女到大臣,三四皇女隔岸看戏,五皇女面色难看,九皇女背对着她,而太女沉浸在悲痛伤感之中。

太孙的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外人不知元怀悯通毒理、医理,她见过曾广遇的尸体,敢打包票,曾广遇绝非意外猝死,而是与中毒有关,但大理寺又怎会查出是饮酒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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