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女尊)(49)
田礼公气不打一处来,也跟着撒泼,曾闻舒打他,他就打旁人,将手中的戒尺朝抱月脑袋砸。
场面变得混乱,抱月正窝着一肚子的火想撒出来,抬腿要给田礼公再添个窝心脚,这脚要是落到实处,田礼公的肋骨非得散架不可。
紧急时刻,听雪一把推开田礼公,冲过去拦住抱月的腰,厉声劝他:“你疯了,你一脚下去今儿就要见血,到时候咱们是有理也变没理了。”
田礼公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尖着嗓子哈哈两声:“有理?你们还有理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半点礼仪都不顾了。
听雪急道:“他肯定是找人告状去了,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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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礼公确实是找人告状去了,而且找的还是武康王。
武康王听到汇报,震惊到不敢相信,弱不禁风的乐安能把田礼公打成这样?
她有一瞬间想到刘侧君和曾旗舒,以为是这对父子俩不死心,让田礼公做了什么把戏,信任一旦出现裂痕,再有类似的情况难免会多想。
为了探明真相,武康王同田礼公再次前往枕霞院。
田礼公满心以为武康王会为自己主持公道,将曾闻舒连带抱月一块收拾。
结果到了枕霞院,就看见抱月、听雪围住曾闻舒,听雪哭得昏天黑地,好像天塌下来砸到他的脚了。
惊得武康王紧忙拨开他俩,去看曾闻舒。
曾闻舒坐在桌边,手里捏着一块黑得发亮的绸缎,上面绣着的绿色图案被剪得看不出原本样子。
曾闻舒抬起头,泪水灌满了眼眶,武康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曾闻舒额上靠近头发的地方多了一块淤痕。
曾闻舒最大的优势就是这张脸,武康王再怎么克扣他也没断过给脸的保养。
“这是怎么回事?”武康王问道。
田礼公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出去一趟,怎么跟之前完全不一样?曾闻舒的伤可不是他打的,那块黑绸缎更不是他剪的。
闷葫芦张开嘴,将黑白颠倒:“母亲不是说过,只要我肯绣荷包就原谅我吗?原来这都是骗人的话。”
眼泪无声地从脸颊滚落,看得武康王彻底懵了。
她拿过黑绸缎,这东西已经辨认不出原形了,但有绣鸳鸯同色的绿线挂在上面,再加上曾闻舒这么一说,武康王越看越觉得能看出轮廓,这就是鸳鸯。
第27章 阳奉阴违
“我是说过,可你的规矩学到哪去了!好好的东西为什么剪了,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武康王的质问,曾闻舒搭在腿上的手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眼泪流得更凶了。
田礼公见过宫斗的招数,以为曾闻舒要诬陷他打人,着急撇清道:“家主,奴才刚出去时,县主可没受伤……”
没等他说完话,曾闻舒猛地起身,朝田礼公过去,抬手又是一巴掌。
动作又快又狠,这次改打另一边脸,力道大得差点将人扇倒。
听雪暗中叫好,真解气,让这个老刁夫多尝尝被打的滋味。
田礼公捂着脸颊往后退,看着曾闻舒的眼神好像第一天认识对方。
他借着机会呛声道:“连话都不许说,县主莫不是心虚了!”
“就是给老奴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主子,我离开时县主还是好好的,额头的伤与奴才绝无关系,要真是我打的,我哪敢去找家主评理呀!”
曾闻舒冷笑一声:“当然不是礼公做的,头是我自己撞得,荷包也是我亲手剪碎的。”
事实摆在眼前,武康王不得不信,在自己眼皮底下动粗,乐安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武康王虎着脸,冷声训道:“你这是做什么?疯疯癫癫的,像个泼夫。”
闻言,曾闻舒像是被母亲的话打击到,瘦弱的身形晃了晃,清澈的眼眸含着水望向武康王,里面的伤心藏都藏不住。
“我疯?”他声音颤抖,指着自己说道:“母亲要把我送去做侧室,还不许我发疯吗?”
侧室和继室,一字之差,却是天大的区别。
武康王怒道:“少说胡话,我何时要把你送去做侧室。”
乐安好歹有县主的名头,广安侯府里也没有正君,武康王是疯了才会将他送去做侧室。
再说广安侯并非皇女,她的侧室连声侧君都称不上,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君。
要真这么做,那真是把谄媚巴结的心摆到明面上,武康王非得被人戳着后背挖苦死,以后在京城都没脸见人了。
“母亲还要骗我到何时,田礼公都同我说了。”曾闻舒捏着帕子擦掉面上的泪,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人在后院,逃无可逃,曾闻舒第一次耍心眼、搞宅斗,每一句话都说得心惊胆战,对临时想出的诬陷话术只有五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