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6)
绵软细腻,像棉花般轻柔,那特有的奶香味倒不像是中原才有的糕点。
他心下一动,忍不住又捏了一块。
余延殿内。
二皇子陈蹊鹤听着下属汇报的信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当听到太子这几日因受不了谣言,已经闭府好几日时,他满意地露出笑意。
姜知棠误打误撞又替他办了件好事,他还真得好好谢谢她。
第6章 反常
长陵街上,大小商贩大声叫卖,姑娘们成群结队倚靠亭栏,看着河上时不时漂来舸舟。碧波上,俊俏才子矗立船头,对着桥上的姑娘报以笑意。
人来人往的桥上走过一蓝一白的身影。
“五哥,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陈蹊云问。
自从俩人从府里出来后,总觉得身后有动静。因着在宫里长大,风吹草动的事他一向很敏感。
陈蹊谨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惊讶这件事。
“无妨。让她跟着吧!”
“可…万一是…”
陈蹊云话还未说完,陈蹊谨便说道:“放心吧!这个人很安全。”
见他如此笃定,陈蹊云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仍然时不时回头,十分好奇是何人让五哥如此松懈。
俩人来到一家酒馆后,陈蹊谨径直要了“天字十号”的包厢。掌柜是个白胖的大婶,看到二人穿着华丽,出手阔绰,连忙堆着笑意围着二人上楼。
下来时,掌柜还高兴地掂着手里的钱袋。不一会儿,又看到一位鹅黄素纱,清秀绝俗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的身后跟着个粉衫丫鬟,束两个丸子髻,模样亦周正得很。
此二人身份绝非常人。
掌柜立马狗腿地凑上前去,只听得那丫鬟脱口而出“要一间天字十号房。”
掌柜陡然明白,原来是同前面那两位一起的。
房间内,陈蹊云正纳闷着从来不出门的五哥为何突然邀自己来了酒楼?
要知道,平时拉他出门可是比登天还难。
兄弟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陈蹊云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道:“五哥,你今日怎地突然有兴致约我喝酒?”
陈蹊谨抿了口茶,看向窗外。
“受人之托。”
陈蹊云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久久没有下文,着实令他心痒。
但他也不好在过问,毕竟陈蹊谨做事向来稳重,想来这次亦是在谋划着什么。他与他关系亲厚,如非必要,绝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思及此,他也跟着无聊地看着窗外。
然而,陈蹊云本以为这只是偶然现象,谁知道后来的几天内,陈蹊谨越发频繁地约他。
光是酒楼便去了不下十次。
但让他更难受的,是那日跟踪他们的人也坚持不懈地跟到今日。
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借着上茅房的名义,绕出酒楼后,很快便在角落里蹲到了鬼鬼祟祟的姜知棠。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满意地看到姜知棠吓得身子一抖。
姜知棠看到是陈蹊云后,松了口气。
她抱怨到:“你怎么会在这!你不应该和你五哥一起吗?”
陈蹊云听后,立马明白过来,“好你个姜知棠!原来这几天是你在跟踪我们!”
姜知棠生怕他说话声音太大,连忙示意他小声些。她小心翼翼地凑出头,当看到街上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时,才放松一点。
陈蹊云不明白姜知棠在怕什么,自顾自地说到:“你一个丞相千金,为何老是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姜知棠一听,不乐意了。
“谁偷鸡摸狗了!”
先前没能怼回去,今日她必不客气。
她上下打量了下陈蹊云,眉毛轻扬,不怀好意地笑道:“倒是六殿下奇怪得很,好好地酒楼正门不出,非得往后门绕,莫不是背着你五哥做什么坏勾当?”
陈蹊云一听,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觉得这句话好笑,他轻哼一声,“你以为本殿下是什么人!”
“这几日我与五哥出行,总有只野猫阴魂不散,五哥不管,那便只好由我出手逮住这只野猫!”
姜知棠翻了翻白眼,“你以为你五哥为何不出手?”
被她这么一提,陈蹊云迟疑了。心里想着,莫非五哥这几日的反常与她有关?
他忽然想起,陈蹊谨那日分明是知道跟踪的人是姜知棠,所以才会那么放心的。再且,那所谓的受人之托,说不定就是姜知棠。
姜知棠见陈蹊云沉默了,知道他已经猜中了什么,于是没好气地继续道:“就算我跟踪了又如何?不过六殿下大可放心,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你!”
陈蹊云一时间哑口无言。
虽然早就知道姜知棠这个人心高气傲,却不知道在耍嘴皮子的功夫上也能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