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38)
乌镇便是姜知棠昨日去的地方,这个镇子虽然存在许久,但平平无奇,历年来也无甚大事发生,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这个地方如此好奇。
陈蹊谨又翻完了一本,他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快速捏起一页,当看到乌镇字样时,顿时停了下来。
这本书上描述的乌镇确实只是个普通的地方,但更让他疑惑,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小镇会有这么大的民生矛盾。
昨日据他派去调查的人回报,这乌镇女人的地位一直是低微的,但是却没有像如今这么严重,以往的女人还能随意上街走动,在外活动自由,只是待在家里要一切听从夫婿。
还有,皇帝曾派了地监官在乌镇任职,主要是为了防止有外族乱党潜进城内,一旦发现有可疑之人便会立马上奏。
可调查的人却说,那地监官的府邸早已空无一人。更别说看到地监官了。
如果乌镇的地监官不在了,那这几年来,又是谁在记录乌镇的册子?
这其中阴谋令他不寒而栗。
要知道,一个地监官的重要性堪比让一个瞎子上阵对敌,敌暗我明,怕是还没摸清位置,便被人一刀了结。
陈蹊谨突然问道:“而今乌镇由谁管制?”
温琢愣了一下,遂回到:“好像是……太子?”
翻书的手一停,面色愈发沉重。
太子?怎么会是太子?
太子办事他一向清楚,他本就不爱管事,若乌镇真是交由他管制,那么,他便要更加麻烦地去搜寻了,毕竟,以太子的秉性定是将这件事甩手他人。
但若是太子,似乎又十分合理,会不会有人捏着太子的习惯,用他的名义在乌镇悄悄实行阴谋诡计。
温琢对朝廷的事早就不在乎了,颇为无聊地想与陈蹊谨说说话,却见他一直不停地查东西,于是自觉无趣地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当陈蹊谨终于查完一摞书之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随意问了句:“而今几时了?”
屋外落日半边挂着,正是太阳最温柔的时候,光线愈发昏暗,为了方便看书,有人早早地点了蜡烛。
温琢看了眼窗外,“刚到戌时。”
陈蹊谨有些怔忡,没想到已经戌时了。
他转了转酸软的手腕,正要起身,眼尖地瞥见温琢手里的那本书——《女红秘籍》
他一把夺过,壮似无意的翻了几页,遂言道:“这书我借了。”
“啊?”
温琢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莫不是你想学女红了?”
陈蹊谨睨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
这下可把温琢弄得一头雾水,急急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一个大男人会做胭脂就已十分稀奇了,你竟然还要学女红?”
“不行吗?”陈蹊谨反问。
“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罕见。”
“而今见识到了?”
温琢:“……”
第34章 疯子
姜知棠被陈蹊云抗到了荒僻的后山。刚放下来,姜知棠拔腿就跑,陈蹊云反应也快,迅速地拽过她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推在树边。双手插胸,眼神微妙地在她的身上流连了一会儿。
姜知棠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身体,紧张地问道:“你……你想干嘛!”
陈蹊云嗤笑一声,十分不屑地回道:“你不会以为我想非礼你吧?”
按照剧情套路这很难说,况且你那眼神很让人想入非非啊大哥!
姜知棠心里腹诽,即便他这么说了,双手还是死死地护着自己。
陈蹊云一步步地靠近她,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知道这个荒山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
“这宫里每天都有不少人死去,无论是病死的或是枉死的,这些人的尸体都会被统统丢进这里,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座荒山。同时堆积如山的尸体也常常会引来不少猛兽。”
陈蹊云看着姜知棠面色僵硬,四处张望,一副胆小害怕地模样,他满意地勾起嘴角,继续恐吓她,“我甚至听说,常常有宫女在晚上看到荒山底下有枉死的太监宫女在游荡。他们都保持着死前的模样,浑身血迹,有的甚至少胳膊少腿,行走不方便,就会挣扎着爬向你,要抢走你的四肢!”
“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陈蹊云故意提高音量在她耳边大吼,姜知棠本就毛骨悚然一身,顿时就被吓得抱头惊叫。
当她听到陈蹊云得逞的大笑时,气得往他脚上用力一踩,再趁他痛苦捂脚时,连忙抓住机会逃窜。
陈蹊云见她要跑,也赶忙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但荒山杂草丛生,脚下都是枯枝败叶以及满是荆棘的藤蔓。再加上此时太阳快落山了,林子里枝叶茂密,将本就微弱的光线遮得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