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166)
为什么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在消失?
她望着自己的手,忽然发现手腕上的几道血痕,想必是被绳子勒的。
她心里一暖,颇有些欣慰的笑开脸。
缈萝是有几分厨艺在手上的,煎的蛋又酥又香,还不油腻。
很难想象她曾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南苗公主。
姜知棠吃得连连称赞,不停地拍着马屁。惹得缈萝十分不适。
吃饱喝足后,她坐下来看着缈萝,见她手里捧着一个类似于笛子的东西,目不转盯。
“这是什么?”她凑过去看。
“是桐萧。”
她眼里有怀念和感伤。“这是我卓玛送给我的。它有两对,一个在我这,还有一个……在我哥耶那。”
“卓玛和哥耶是你的爹爹还有兄长吗?”
她点头。
姜知棠想,南苗已没,她一定是在悼念她的族人。
此时屋外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屋外的鸟雀叫得分外欣快。
这天气真是多变,明明早上还出着太阳,一碗面的功夫,这天就下起了雨。
缈萝拿起桐萧放在嘴边,空灵悦耳的声音袅袅传来。
竟出奇地与这雨景相配。
姜知棠被这动人的声音渐渐安抚了情绪,沉醉地趴在窗边,看着屋外的烟雨潺潺。
距离姜知棠失踪过去了五天,姜府上下为了找人乱成一团,反观陈蹊谨这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一点也不急燥。
陈蹊云问道:“五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姜知棠在哪了?”
相比起之前在乌镇,陈蹊谨这次分明淡定了很多。
陈蹊谨从书里抬起头,“知道。”
陈蹊云蓦地松了口气,看来姜知棠并没有什么危险。
“那……你不打算告诉姜府的人吗?他们这几天可是乱作一团了。”
“不能说。”
“为什么?”
“若是说了,这戏就做不成了。”
陈蹊云听得更加迷惑了。
“戏?什么戏啊?”
陈蹊谨没有回答他,扯开话题,问道:“下个月选妃,听说父皇打算把太子的婚事也敲定了。”
陈蹊云一惊,“为什么要在那一天?”
他摇摇头,眉间微蹙,“父皇的心思,我们很难猜透。”
陈蹊云若有所思地点头,“父皇总是做一些令人难以琢磨的事。”
“对了,我听说李太傅这几日在父皇面前经常提起你。”
陈蹊云一僵,“提我作甚?”
陈蹊谨气定神闲地抿茶,“大概是你和李姝婉的婚事。”
“什么!”
陈蹊云吓得拍桌而起,满脸的慌张,触到陈蹊谨锐利的眼神后又强装淡定。
“你不愿意?”
陈蹊谨狐疑地看着他。
他当然不愿意!
“我……我不喜欢她。”
陈蹊谨皱眉,“可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吗?”
他慌张地辩解,“不是那种喜欢!我和她只是……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陈蹊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轻描淡写地开口:“那你对姜知棠呢?”
这几句话就如炸弹一般在他耳边炸开,他最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面对洞悉一切的陈蹊谨。
他开始语无伦次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姜知棠呢!那种粗鄙的女人就算长得再好看,再有趣,再可爱我也不会喜欢的!”
陈蹊谨:“……”
陈蹊云完全没意识到他方才说得话存在的漏洞有多大。
陈蹊谨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的婚事好好考量,若实在不愿,也别勉强自己。”
说着,他起身要出门。
陈蹊云呆怔在原地,低头思考着什么。在陈蹊谨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他的面前忽然吹来一片枯叶,蓦地回过神,站起身喊道:“五哥!”
那背影顿住,回头看着他。
陈蹊云苦涩地笑道:“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陈蹊谨淡然地笑了笑,随后利落地离开了。
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这句话是陈蹊云从小跟在他身后一直挂在嘴边的。
他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片段,都是关于俩人小时候玩闹的场景。
“你想当个闲散王爷?人家可未必如你愿!”
“你整日和陈蹊谨在一起,你又可知人家是真心对你?莫要到时候被人当作棋子了都不知。”
这些话忽然如刀子撕裂锦帛,将那些温馨的画面划地四分五裂。
原本悠闲的步子忽然加快了些许。
好似这样能将那些狠厉的话抛之脑后。
“你永远都是我五哥!”
“莫要被人当作棋子了都不知!”
“我相信五哥!”
“人家未必真心待你!”
“……”
随着步子的加快,那些扰人的声音总算冲散在耳后了。
第133章 试图逃跑
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