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110)
姜知棠暗暗吐槽,她倒是想说啊!只是说出来了又如何,以容家的势力,要想歪曲事实易如反掌,再加上所有的人证都死了。
而仅靠她一人又怎么能证明呢?
皇帝看他们迟迟不肯说,眉头一皱,也猜出了原因。
怕是这幕后之人不简单。
他拿出保证,“你们尽管说,朕一定护你们周全。”
可得到保证,他们三个也仍然犹豫不决。
姜知棠是想说出来的,因为陈蹊鹤那个死变态害她受了那么多苦。
可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不断地观察陈蹊谨的反应。
皇帝知道,这陈蹊云和姜知棠都是看陈蹊谨反应的,于是,便问陈蹊谨,“允贤,你说说看。”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这个儿子。
本以为会觉得别扭,可开口后,却自然得很,没有任何怪异。仿佛这个名字他念了许多遍。
陈蹊谨颔首低眉,没有一丝迟疑,“儿臣在乌镇调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二哥。”
“允诩!”
皇帝猛地从书案前站了起来,眼里有不可思议,也有凝重,还有一丝狠戾。
他勃然大怒,“这个允诩!竟然敢背着朕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想起来这句话也在陈蹊鹤那听到过,姜知棠脸上划过一条黑线,难怪这句话听着耳熟,不愧是亲父子,说话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来人!”
皇帝大手一挥,“传二殿下来见朕!”
眼看那太监要走,陈蹊谨连忙阻止道:“父皇且慢!”
众人疑惑。
“虽然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二哥,可儿臣却觉得,其中还有蹊跷,若是此时将二哥唤来,不仅问不出什么,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况且,以二哥的性子应当做不出与鞑靼人勾结之事,所以此事,还需得儿臣再深入调查一番。”
皇帝听后,觉得深有道理,便又叫那太监退了下去。
他以父亲对儿子的了解,陈蹊鹤虽然狡猾狠毒,但骨子里实则高傲得很,也定然不会做出叛国通敌之事。况且他想要这个皇位已久,他自然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没有大臣和百姓会让一个叛国通敌的人当上君主。
此时叫陈蹊鹤来对质,确实不妥。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陈蹊谨,没想到他没想到的事,陈蹊谨竟然想到了。
可他听说这个五儿子向来与世无争,不理朝纲,与他所有的儿子都不一样,他更内敛,更温和,在模样更是像极了他娘。
他好奇地问陈蹊谨,“朕见你向来都是不掺手朝政,怎地突然想到去乌镇,还着手调查了这些?”
陈蹊谨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答:“去乌镇不过是为了散心。无心之下发觉乌镇监守的事。儿臣作为鄢朝五皇子,自然要替父皇分担政事,所以才下定决心彻查。”
姜知棠想着,有些疑惑,他调查乌镇真的是为了替皇帝分忧吗?
可原书中,陈蹊谨与鄢朝皇帝的关系到死都没有缓和,又怎么可能是分忧呢?
她觉得不对,陈蹊谨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
但陈蹊谨不告诉她,想来是不想让她知道,而对皇帝这样说也是为了隐瞒什么。
第90章 往事
姜知棠此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姜府。
“爹!春晓!”
她兴冲冲地冲到正厅,春晓正在院内照料那几束海棠,看到姜知棠后,惊喜地丢下手中的工具。
“小姐!”
姜知棠高兴地抱住她,然而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拥抱时不慎挤压到伤口,立马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姗姗来迟的姜显嵩看到姜知棠后,没有选择上前,而是颇为宠溺地在一旁看着他们。
春晓察觉到了姜知棠身上不对劲,紧张地追问:“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我赶紧去叫大夫!”
“不用不用!”
姜知棠安慰到,“一点小伤罢了!”
可春晓还是不信,方才看她的样子分明痛得很,于是催促着让人赶紧请大夫。
两人僵持不下,正巧姜知竹也从宫里回来了。听到她们的争执后,便擅自让下人去请了大夫,还让不满的姜知棠回房间好好休息。
大夫来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提着药箱站在姜知棠床前了。
在春晓的催促下,姜知棠只好不情不愿地脱下外衣。
那道伤口还赫然醒目着,结痂后依然能看清里面的肉,足以见得伤口之深。若不是那黑衣人刺在她右胸,否则早就命丧当场了。
春晓被伤口吓了一跳,“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跟在姜知棠身边许久,从未在她身上见到如此大的伤口,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见春晓皱眉欲泣的样子,姜知棠连忙拉起衣服将伤口挡住,逞强地说道:“放心吧!这个伤已经快好了!一点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