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一夜海棠(103)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陈蹊鹤掀开帘子,从里面走出来。
长驹回道:“属下听得千真万确。那贾老爷确实有这个念头。而且,属下猜想,那姜知棠或许没死。”
陈蹊鹤眼神骤变,“姜知棠没死?”
“是。”
“呵。”
陈蹊鹤默了一刻,忽然森然地笑出声,“这个贾元寿好得很啊!竟敢对我做阳奉阴违之事!”
他的眼里幽闪着毒蛇一般的狠绝,薄唇轻启,“这种人,杀了便是。”
长驹抬眸看去,不慎瞥见他眼里的狠厉,忍不住心里发颤。
几乎是不敢耽搁的,立马离开了。
当他离开后,陈蹊鹤突然表情沉醉地抚上自己的脖子,似乎在陶醉着什么,满足地闭着眼。
陈蹊谨,缈萝……
他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是时候去找他的好五弟叙叙旧了。
陈蹊谨坐在客栈里,很快便收到了陈蹊鹤的信。
“花江月夜楼一叙。”
他看完后,将信扔进火堆,毫不犹豫地动身前往。
而当他来到花江月夜楼时,楼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一进去,便可看到陈蹊鹤坐在台子前,看着缈萝跳舞,眼里玩味十足,没有任何的欣赏之意。
“这南苗舞跳的确实不错,只可惜我们的南苗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啊,好好的舞跳出了亡国之音的感觉。”
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蹊谨,“你觉得呢?”
从这一句话,陈蹊谨便知道他的目的不简单。
他看了眼台子上毫无所觉的缈萝,她一直转着圈,麻木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神色。
顺势做到另一边,不去接刚才那个话题。
陈蹊鹤却不依不饶,“怎么?五弟不是向来通晓音律吗?这舞跳得如何,你难道看不出来?还是说,你舍不得?”
陈蹊谨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恕允贤愚昧,确实看不出。”
“哦~”
陈蹊鹤挑眉,“看来五弟在舞乐这方面还是不如我。”
陈蹊谨:“允贤怎敢与二哥相比。”
陈蹊鹤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五弟啊!你说我与太子谁会赢到最后?”
这个问题明显是陈蹊鹤在刁难陈蹊谨,不管他怎么回答都不行,因为这个问题本就是个忌讳。
他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问这个问题,无非是不在宫里,没有耳目,除此之外,便是他在盘算什么。
陈蹊谨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回道:“皇权之争,笑到最后的并不一定就是赢家。”
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但陈蹊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十分肆意。
“你这头脑确实比那太子好得不知多少,果然还是和你这种人斗才有意思。”
陈蹊谨不说话了。
正巧此时,缈萝一舞完毕,缓缓走下台。
她径直来到陈蹊鹤的身边,被他一手拽进怀里。
陈蹊谨在场,缈萝心里膈应,试图挣扎了一下,却反被陈蹊鹤警告似的掐在腰上。
陈蹊鹤得寸进尺,软香玉怀,把控不住地在缈萝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
缈萝知道他在故意让她在陈蹊谨面前难堪。
果然,不待片刻,陈蹊鹤一把撩起缈萝的裙摆。
缈萝惊慌失措地拽住他的手,恼羞成怒地瞪陈蹊鹤,似乎在质问陈蹊鹤的目的。
陈蹊鹤轻佻地继续在她身下流连,他的力气难以抗拒,她阻止不了,眼看即将在陈蹊谨面前失身,她颤着身子,咬牙喊道:“允贤救我。”
陈蹊谨身子微僵,虽然从始至终未看一眼,他却知道陈蹊鹤在做什么。
他不悦地拧紧眉头,出声制止道:“二哥不该如此轻浮。”
陈蹊鹤游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怀里抖成一团的缈萝,轻笑一声,“说什么轻浮不轻浮,这青楼女子不就该如此吗?”
缈萝脸色苍白,一直以来她都在坚持着那份微弱的自尊心,而今被陈蹊鹤击得溃散。
她抑制不住悲伤,恐慌和无助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这楼里本就空无一人,她的哭声在这空荡的楼里回荡着,更加凄婉。
当听到她的哭声后,陈蹊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继续嘲讽:“我猜得没错的话,五弟此时该出手救人了吧,就像你在太子的手下救下姜知棠一样。”
说到姜知棠,陈蹊谨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二哥约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
“当然不是!”
陈蹊鹤从缈萝的裙底抽出手,嫌恶地拍拍手,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
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听说姜知棠在贾府?”
果然!!!
陈蹊谨心里一紧,他就知道陈蹊鹤约他来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