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世子小生11

◎白明承◎

大兴皇宫, 紫极殿。

“犬戎觊觎中原之心不死，和亲之法，前朝就已经试过了, 结果呢？除了养大他们的胃口, 赔上公主, 并无任何作用。既然他们敢来犯边, 我们大兴决不能袖手以待。”乾平帝冷声说道，对于犬戎一族, 他是极为厌恶的。

“陛下所言甚是，大兴休养生息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恢复些元气, 这一打, 耗费的人力物力, 怕是又要十余年了。”

“吴尚书言重了，大兴初立, 百废待兴，如今过了几十年，大兴还是能跟犬戎一战的。”

“当年先帝拼死打伤犬戎的元气, 重伤犬戎，为大兴换来几十年的太平, 可不是让吾等做这缩头乌龟的。”另一位大臣说道。

犬戎并非第一次来犯, 在大兴开国之初，他们就已进犯过一次。

当时，大兴的开国皇帝庆安帝率兵出征，知道犬戎狼子野心, 为了大兴能安稳发展, 拼死斩杀数个犬戎部落, 让他们元气大伤。

庆安帝因此受了重伤，没几年，便旧伤发作，驾崩了。

如此大仇，不管是乾平帝还是文武百官，特别是那些跟随先帝征战的勋贵，根本不想考虑和谈。

见陛下主意已定，满朝文武不再说此仗会如何，而是开始清点物资、兵马，赶在犬戎部队集结前送到北境。

此仗的元帅由老定北侯担任，另派了不少年轻武将，大兴需要翘勇善战的将军，更需要身经百战的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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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定北侯要出征，侯府变得一团乱。

虽然老定北侯将爵位交给了儿子，但他依然是定北侯府的主心骨。

“爹，你这么大年纪了，干嘛请战啊！”定北侯白松有些不解，心中更是焦急万分，这可是定北侯府的主心骨啊。

“若是我不请战，谁当这个元帅？大兴初建时良将颇多，但现在都老了，你们这一代又没人立起来。”

“虽然陛下有意培养年轻将军，但他们的品级不够，当不了元帅。老一辈的，也就我还能动动，剩下的一堆毛病。”

老定北侯说着就觉得悲凉，当初跟先帝征战的老伙计们，膝下就没一个能扛起来的，武将成为勋贵后，一家家的都在走下坡路。

难不成真是他们的教养有问题？想到自家，要不是老妻压着，可能定北侯府的第三代也会跟其他侯府差不多……

行吧，他们这群大老粗，可能真不会养孩子，明明现在不缺吃喝，结果养出来的孩子还不如以前。

扛不起来的白松闭嘴了，虽然他有些武艺在身，但让他带兵打仗，他没这心气，而且，现在他的武艺连儿子都比不过了。

“祖父，我想跟你去。”小生朝老定北侯说道。

“胡闹，你现在不过十五，去沙场做什么？”听到自己看好的孙子这么说，老定北侯急了。

家里的其他人心头一颤，王氏拉着儿子，说道：“承儿，你现在还小，不知打仗的凶险，听母亲的，别去。”

小生看着王氏的眼睛，他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在担心他，为什么呢？要是他死在沙场上不是更合她的意吗？

“就是啊，小生，你听二婶说，这打仗啊，有你祖父在，再不济，还有你父亲和叔叔们呢，轮不上你。”田氏拉着小生的另一只胳膊，想让他打消那个念头。

反而是林夕月，沉默片刻，随后问道：“白明承，你看着祖母。你要知道去了战场，没有人会护着你，你想退也不能退，白家的儿郎，不能是逃兵。”

“在战场上，一着不慎，便会没了性命，这样，你也要去吗？”

小生坚定地看着祖母说道：“我想要去。”

“祖父说的没错，现在的大兴缺良将，我自幼习武，苦读兵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小生知道去了战场，他将要制造杀戮，剥夺别人的生机，但他已经不是一线生机了，他是小生，是白明承，他会为了想守护的事物，制造杀戮。

救人是善，搭桥造路是善，为百姓请命是善，庇护百姓是善，保家卫国、浴血奋战也是善。

老定北侯沉默不语，虽然知道小生说的是对的，但他如何忍心。

“祖父，我是定北侯世子，日后定会跟你一样驰骋沙场，但我需要熟悉战场，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小生看着祖父。

老定北侯闭了闭眼，沉声道：“我不会请陛下给你官职，你只能从小兵做起，靠着军功往上升；我不会派人护着你，你要学会自保。”

“你是小兵，在你成为骑兵之前，无法骑马作战，而且你得服从军令，服从你上级的命令，你能做到吗？”

“我能。”

“好，那你就跟着吧！”老定北侯说道，雏鸟长大了，也该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