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啦~”小生知错就改，这次叫准了。

守静不知道徒弟怎么了，他喜欢喊就让他喊吧，正好练练嗓子。他就估摸时间，给他喂几口水。

小生这么喊着，还真招来了几个人。

只是这些居士不像之前那么有钱，选的也是最方便的摇签，只要把签和签文对应就好，说的时候结合面相也就差不多了。

守静掐着手指，一边回忆这只签的意思，一边看面相，斟酌着说出签文，对于一些不识字的人，他还很贴心的讲解了一遍，附赠一次把脉。

比起算命，还是医术更让他有底气点，只是道士不像大夫，找他来看病的不多，算命做法事什么的才是主流。

如果让守静给自己的本事排个序，绝对是医术大于算命大于做法事！

他不唬人，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到，给人家做法驱邪什么的，就算主家没发现，但他心里发虚啊。

守静看天色不早了，便准备收摊回去，这几日那几个小的也辛苦，带出去吃顿饭，然后再去买炉子。

“幺儿居士，你们家头儿会做木梯吗？”守静对搬桌子的乞儿问道。

幺儿不过十五六岁，也是城西的乞丐，他是从别处逃亡过来的，穿的还算暖和。他瑶瑶头，说道：“我也不晓得，不过可以去问问。”

“多谢幺儿居士，对了上次请张居士做的木桌、椅子、木床可好了？”守静又问道。

“道长高看我们了，昨日我们才把木料收集起来，今儿开始动工，得好久了，对了，头儿说得去道长家量尺寸，问道长什么时候在。”

“应要到申时正吧。”守静略估摸了一下。

“申时正？”幺儿重复了一遍。

见他不明白，守静便换了一种说法：“就是我平时收摊的时间，那就是申时正了。”

萱草县收摆摊费，就像守静这个算命摊，他想要在这里摆摊，就得上交三文钱，时间为寅正（4：00）到申正（16:00），后面则是晚市，按时辰算，一个时辰二文钱，到了节日，那更不得了，晚市一个时辰五文钱。

一些小本生意的摊贩会在申正收摊回家，嗯，算命摊就是小本生意，不是因为他懒。

“哦，那我知道了。”幺儿点点头，他是看日头估摸时间的，要是没日头，就提前来这里等，见道长出来了，就跑过去收拾。

幺儿拿了钱，和另外两个小乞儿一起将东西搬回去，这个冬天，因为有这么一份伙计，他们这些跟着王头儿的乞丐，日子好过了些。

抱着小生，守静拿起算命箱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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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道长，你可会做法事？”

小生正掰着手指算钱，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吓得一哆嗦。

过来的是一位妇人，神情慌张，时不时看向后面，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小生明显感觉到师父的手僵住了，山羊胡子在颤抖，做法事很难吗？

那位妇人引着守静去她家，颤颤悠悠地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她夫家姓陈，人唤她陈娘子，前些日子，婆母因病去世。她和夫君操办婆母的后事，此后几天，家里发生了不少古怪的事情。

起先是她夫君，在半夜的时候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还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怎么着都醒不过来。

如今变得疑神疑鬼，人憔悴了一大圈。

之后是几个孩子，六岁的三儿子总是说看到了奶奶，还说奶奶在床边盯着他，吓得他都不敢睡觉了。

今儿个，她自己也碰到了怪事。

她不过出去了一趟，就发现屋子被翻乱了，后院的枯井里还有人声儿，她没敢靠近，匆匆跑出来找道长了。

听到这些，小生沉默，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虽然他不是人类，但他知道人死后会变成小光球，回到轮回池洗净一切，投胎转世，有业障的除外。

他听过鬼故事，虽然有点丢脸，但他的确被吓到了，那些故事真的很可怕。

在见识过算卦后，小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世界的确有点不一样，鬼会出现吗？

比起胆小中又有一点好奇的小生，守静更怕，自家人知自家事，或许他们这一脉的祖师爷有这种神通，但他是真的没有。

小时候看百鬼录的时候，他被自己想象中的鬼吓尿过，虽然现在不会了，但是他解决不了怎么办？

不过身为道士，还是得去这位居士家看看，他练了这么久走位，应该能过个一两招吧？！

因为太过紧张，走到女居士家门口时，他才想起不能让小生冒险，想在进去前把孩子托付给别人。

“师父，走！”小生说的豪气冲天，他没感觉到不好的东西。

守静不听，他还是想把小生交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