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身体的缘故，小生夜里总是感到酸疼，不能安眠。

后来季氏又请了王大夫过来，日日喝骨汤，如今可算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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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月未见，好友的身量又窜上了一大截，这让钱诚羡慕不已，从去年开始，他的身量就没怎么长了。

“你现在这样也不错，长得慢一些好，你瞧我，本来还算康健的人，如今一走出去，就被人看成病秧子。”

“我外祖父说，人家是茂林修竹，我这真成竹子了。”小生也没想到他一下子会长这么高。

钱诚看着小生，默默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肉，说道：“多吃点，日后你定会是琼林玉树少年郎。”

小生吃下这块肉，给钱诚夹了筷青菜，说道：“你也是，多吃蔬菜，珠圆玉润是不错，但你有点过了。”

何止是有点过，钱诚这样吃下去，日后定会因为肥胖影响健康，得减减了。

他们两人现在是高山书院的一景，长得都还行，就是一个瘦的像竹竿，一个胖的像蹴鞠，也难为先生授课时能忍住不笑。

“我也不想的，但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吃肉。”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没让你不吃，稍微清淡点，别总是吃浓油酱赤的。”

“我尽量。”钱诚神情为难，心中更是纠结。

“现在离乡试不过二月，你本就怕热，到时候关在号房，可吃得消？”

“莫要担心愚兄，我早就准备好了消暑汤药，就算再热，也要把卷子写完再说。”

“明日你便要前往江泽省，今儿是我请你的践行宴，愿明年的会试，我们能一同参与。”钱诚举起一杯果酒说道。

“愿明年会试，我们是同年。”两杯果酒轻碰了下，两个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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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季氏、舒氏她们一早儿便开始准备东西。

特别是现在小生的身子骨还没长好，号房的条件不比家里，药丸补汤什么的得多准备些。

乡试需要自己准备食材，季氏包了些腊肉，还嘱咐杨管事为小生准备骨汤、羊乳等汤饮，乡试三日一次，总能喝上几口。

算到后面，季氏都想跟着外孙过去了。

小生好说歹说，才把外祖母劝下来，带着几个小厮南下赶考。

到了江泽省，几人熟门熟路的住进早已租好的院子，等待乡试的到来。

策论、杂学这些都难不住小生，他又没有争夺第一的心气，这让何瑜常常说他没出息。

但解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运气一说玄之又玄，小生也没有得到小世界意识的偏爱，能过就行。

在这样的心态下，小生发挥的很稳定。

发榜时，小生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颇为靠前。

十四岁的秀才和十六岁的举人比不了，众人的热情程度也不一样。匆匆回了一趟蒲家村，祭过祖后，小生回到了京城。

他和钱诚本打算参加明年会试的，结果一透露这意思后，便被院长撅了回来。

“怎么着，中举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天纵之才了？现在去考，你们能保证自己一定是一甲吗？知道二甲和一甲的区别吗？那可是三年，要是状元的话，你就比旁人领先六年，既然有能力，何不拼一把？”

文院长不觉得学生会落榜，毕竟都是乡试前几名呢，两个学生别的不说，考进士的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念在他们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压一压他们，想让他们为一甲拼一把。

院长念完先生念，回家还要被家人念叨，彻底打消了他们立马会试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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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生第四次见到状元游街，本来他还想自己也去参与一下的。

官员们开始大批量调任，特别是那些外任的官员，有不少回到了京城。

其中就有蒲石和何瑜，不过何瑜是功成归来，升为从四品大理寺少卿，而蒲石，依然在从六品晃悠，这次提了一级，成为正六品户部清吏司主事。

小生在城门口接到了何瑜，虽然过去了六年多，但小生一眼就认出了何世叔。

样貌跟以前一样，就是稍微老了点。

“真没想到，我回京后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会是你！！”何瑜模样古怪的说道。

“世叔不希望是小生……可是希望哪一家美娇娘？”

听到这话，一直被催婚的祁国大龄男青年哑了。

“世叔，死心吧，你现在的年纪，没有哪家美娇娘会看上你。”小生又往他身上插了一刀。

“呵，说的好像我看上别人了一样。不过，你呢？你现在已经十七了，也该定亲了吧？”

这次轮到小生被卡住脖子了，小宣现在都还没醒来的征兆，他不能这样成亲。

“世叔，夏家的男人没一个十七岁定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