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吧?
皇后娘娘为了定国侯的亲事费了不少心思,奈何这位不动凡心,甚至当着人前将姑娘独自撂在了酒楼,毫无男人该有的气度。还有不少人私底下猜测他常年在军中混迹,兴许是不爱红颜爱蓝颜。
要是皇后娘娘知道定国侯看中了一个嫁过人的姑娘,怕是要大发雷霆。一时间,贾尚书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大着胆子试探:“侯爷,方才在外头遇上淑宁了?那丫头被内子宠坏了,不知没有说不合适的?若是有,还请侯爷多担待。”
定国侯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没有,她很好。”
听到“没有”,贾尚书并不意外,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了后面一句。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什么叫“她很好”?
他再想试探几句,定国侯已经起身告辞。
贾尚书看着他打马离开,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他那话颇有深意。一回头看见外甥女,想开口问吧,又觉得不合适,心里抓心挠肝似的,回房后见妻子苍白的脸,同样说不出口。
他心里不高兴,就不想让别人好过。听说安国侯登门,只说不见。
也不是说一直不见面,总要吊吊人的胃口。
翌日,去早朝的路上,安国侯的马车在路旁坏了,刚好拦着了贾尚书的。
“贾大人,麻烦你捎我一程,否则怕是要迟。”
同朝为官,这种小事上都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应该不会被拒绝。
果然,贾尚书伸手一引:“请!”
两人相对而坐,都没开口。贾尚书老神在在。
安国侯憋不住:“听说贾夫人去郊外接了淑宁?”
“是,若不是内子听说外甥女搬去了郊外住,进而想去询问一下内情,都还不知道安国侯世子还活着的事呢。”贾尚书阴阳怪气地道:“这可是好事。你什么都没耽误,连孙子都抱上了,只是可怜了我那苦命的外甥女,被夫家瞒得死死的。甚至还要帮着死去的男人养孩子。”
安国侯苦笑连连,拱着手告罪:“实在是……事情阴差阳错发展到如今,我并不是故意的。”
“这都摆在了面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贾尚书摆了摆手:“我已经听内子说了,他们夫妻都没圆房。既然安国侯府欺骗在先,稍后我会跟圣上言明此事,让圣上帮忙撤销了这桩婚事。不然,我清清白白的外甥女平白无故就成了他人妇,未免也太委屈了。”
闻言,安国侯面色大变。
“不可!”
“这可由不得你。”贾尚书冷笑:“当初你们骗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你这般肆意妄为,将一个无辜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就不怕她爹来找你算账?百年之后,你可敢去面对救命恩人?”
安国侯根本就听不进这番话,满脑子都是贾尚书要将这事儿捅到圣上面前,他忙安抚道:“凡事都好商量,这么点事就别拿去烦圣上了……”
贾尚书冷哼,不再接话。
接下来一路,安国侯都在低声下气求饶。
另一边,林氏找了高玲珑用早膳时,还气鼓鼓的。
高玲珑见状,忍不住笑道:“姨母,别生气。我只是想折腾一下赵方林再说,不打算息事宁人就此放过。”
她侧头吩咐门口的管事:“你去找赵二爷,将他带到我的新宅子外。”
管事应声而去。
*
赵方林看着尚书府的马车走远,连人都带走了,确定隔壁只剩下了母亲和侯府的人后,迫不及待地奔过去敲门。
“娘,给我做点好吃的,赶紧找人去哄哄那个哭包,我耳朵都被吵麻了。”
侯夫人听到这话,一脸的为难:“周淑宁的时候特意强调过不许我接济你,否则就要把事情告诉你二叔。”
“随便她去告。”赵方林实在受够了这些天的苦日子,道:“二叔早晚都会知道,我打算回府了。”
侯夫人一愣:“回去?”
“不能回吗?”赵方林反问:“我落下山崖,忘了自己是谁,与救了我的姑娘成亲生子,最近几天才恢复了记忆,才找到亲人。合情合理啊!”
侯夫人:“……”还能这么玩呢?
不过,她也舍不得儿子一直在外吃苦,回去也好。
“回去可以,但郑春雨的身份做你妻子,不合适吧?”
赵方林摆摆手:“我已经废了,做不了世子,妻子是谁不重要。”
侯夫人张了张口,怎么会不重要呢?
“这件事情得跟你爹好好商量一下,不能肆意乱来。”
赵方林不置可否。
他吃了一顿好的,孩子有了奶娘照顾,睡了一个好觉。翌日早上还躺在床上,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赵方林,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