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雅还是孩子,老爷子骂的也太难听了。
林白青就又说:“实在不行咱给她请个老拳手,手把手的教,您可不能再说什么废物草包了,凡事有个过程的。”
楚春亭手敲脑壳:“你不懂,她没这个的,她就是个真正的废物,纯种废物!”
林白青真生气了,拍老爷子的椅背:“她才多大,您这样说话多打击孩子……”
“老子把混蛋小流氓绑来给她打她都不敢,她不是废物是什么?”楚春亭不甘示弱,也拍椅背。
林白青又拍了回去:“别人家的孩子你怎么能说绑就绑,你这是犯法的。”
楚春亭冷哼,挑眉:“谁是法,我就是法,惹老子就是犯法。”
见孙女气给气结舌了,在瞪自己,又说:“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他和小雅是两个极端。
一人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一个蔑视王法,土匪行径。
虽然楚春亭说他做事有分寸,但他凡事不讲理吧,对着小雅又非吼即骂的,林白青当然生气,正准备再劝劝这老爷子,就听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手拍着大腿说:“青青你自己看看,看楚楚,再看她,你凭良心说,小雅有脑子吗,有悟性吗,她不是个草包,她又是什么?”
林白青回头,就见楚楚站在小姨的旁边,脚扎马步,也正在打拳。
她才两岁,身高太矮了,还够不到沙袋,她就朝着空气出拳。
小小的人儿,还是五短身材,又穿了一件圆滚滚的小棉衣,瞧着胖乎乎的,那小拳头送出去,也是圆滚滚的。
一大一小俩女孩儿,按理来说,楚楚肯定比不上小雅。
但并不是,别看人她才两多,下盘扎的那叫一个稳,背那叫一个挺,小拳头挥出去,用保姆石大妈的话说:“哎哟喂,咱楚楚的拳都不带抖的。”
楚春亭翘二郎腿,得意洋洋,目光挑衅的望着林白青:“我是事非不分的人吗,不是,孩子聪不聪明,有没有老子,我一眼就瞧得出来,瞧咱楚楚的下盘,瞧她的拳风,那跟小雅就是两码事。”
真正下盘扎的好,善用力的人,打起拳来,在外行人来看,就是稳。
拳既快又稳,也不是打,而是剁,哪怕剁在虚空,它也稳中磐石。
当然,倒不是说楚楚真就逆于寻常儿童,是个天才。
主要是林白青隔一天就要扎一次马步,楚楚大一点了,喜欢陪着妈妈一起扎,而只要马步扎得稳,就得定得下心来打坐,这两样能做好,功夫的底子就有了。
所以楚楚之所以拳打得好,全有赖于她跟着妈妈,一直有样学样。
但楚春亭可不这么想,他向来也是不掩饰自己对于楚楚的偏爱的,手拍大腿,再训小雅:“你看看你,连个两岁的婴儿都不如,还不是个废物?”
过分的美丽如果没有相应的爱和教育,那就是种灾难。
小雅因为曹芝芳故意歪着养,本来就很懦弱,一被楚春亭骂,反而更慌了,越慌那拳就越是打不好,哭哭啼啼,只会流眼泪,一拳出去吧,还落空了!
而她一流眼泪,楚春亭更气:“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有拳,在东海打死个把人老子都有办法叫你不必坐牢,可你看看你,你连个沙袋你都打不着!”
但他这样骂,楚楚就不干了,她很生气,收拳跺脚:“太公公坏,我都帮小姨打啦,不准骂小姨。”
说着,连连往前几步,豆丁大的小人儿,一套连环拳打的有模有样:“大不了我再打嘛,我再打,打,不准太公公再骂小姨!”
试问,有谁能在看到这么个小团子跟你讲理时,还能生得起气来?
楚春亭被她逗的哈哈大笑,遂也放过了小雅,温声说:“行了,别在那儿装模作样跳大神了,回房写作业去!”
小雅也早就练的不耐烦了,如蒙大赦,把楚楚举过头顶,抛出去又接回来,一路又抛又接的,带着楚楚回房写作业去了。
楚春亭这才说:“你是怕我把小雅骂的太凶了,来接她的吧?”
又强硬的说:“不行,她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废,必须得我盯着训,要不然,就她那张相,还不像你是有脑子的,以后有她的苦吃。”
林白青趁势说:“横竖她功夫也练不出来,你倒不如带她多学点历史,以后继承了你的工作,做做珠宝古玩的鉴定,岂不很不错?”
说起这事儿,楚春亭蓦然就失落了,肩膀也塌下去了。
忽而,他转身回房,从床边抽屉里大大小小的盒子中挑出两枚玉佩来,递给林白青,示意她:“闻一闻,从味道上辩别一下,它们有什么不同?”
林白青接了过来,先闻了一块通体糯黄种的,说:“这块有股小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