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的任务是率领一帮‘药物受害者’搞抗议。
而这帮人,是楚青集花了三年时间帮林白青收集的。
他们有购买药品的凭证,有医院开具的检查单,是证据确凿的受害者。
在他们自己,是来问桥本制业索赔的。
而于林白青,他们,当然是用来打压桥本制业,最好的手段。
在煽动情绪方面顾培不如Pete,所以不用多说什么,但毕竟这是回归前的港城,一个不法之地,Pete是要带他们索赔,同时也要安顿好他们的食宿,保证他们的安全。
都是可怜人,又穷又病的,都是半瞎子,丧失了劳动力,Pete得要把握好一点,泄愤不是最终目的,保护好这帮人的安全,并拿到赔偿才是。
此时顾培在问Pete:“董警官给你们订的住处还可以吧?”
他们的住处是董必超警官安排的。
Pete个M国来的都咂舌于港城的物价:“难民营一样,一间房一晚上竟然要五十港币,对了,名字也叫丽晶大酒店。”
顾培说:“条件简陋可以忍一忍,那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是可以保证受害者们的人身安全的,而且你要叮嘱他们不能脱团,不能乱跑,要随时待命。”
Pete点头:“好的。”
听到丽晶大酒店几个字,林白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
真是没想到,在将来,要通过《大内密探凌凌发》而闻名的丽晶大酒店,在今天会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而要说一帮受害者的人身安全,以及管理规范,林白青有点头痛的。
二三十号人呢,要在这儿示威三天,他们有可能自己脱团,也有可能被桥本制业腐蚀,高价收买,继而反水,总之,变数特别大,她很担心,怕要出意外。
但这只是林白青这种普通人的担忧。
于Pete这种成熟的,擅于掌握人心的政客来说,它压根就不是事儿。
回头看了看自己所率领的那帮人,他笑着说:“要不你们看看呢。”
再回过头来,他举起拳头,用英文喊:“For ours children。”
这帮人全是楚青集从M国带来的,于英文比较懂,也举起拳头,跟着Pete喊:“For ours children。”
Pete再喊:“for our family!”
一帮人也跟着他喊:“for our family!”
回过头来,Pete又对弟弟说:“放心吧,他们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也不敢乱跑,而我们的诉求就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
在顾培看来,大哥办事的妥贴程度是够的,但他还要征询妻子的意见,毕竟她才是灵丹堂的东家,整件事情的大局,得由她来把握。
所以他看妻子:“你觉得呢,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林白青下意识摇头,只说了句:“没有。”又说:“拜托Pete了。”
领导一个小抗议团,这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她不懂好与不好,也只能任由Pete自己来发挥。
而她隐隐觉得Pete的口号自己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见过。
他们夫妻还要去找地方给针消毒,暂且就跟Pete分开了,而拐过一条街,看到一栋楼顶竖着块高大的广告牌,上面标着[Amway 安利]几个大字,林白青才突然想起来,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一类的口号,不是将来的传销组织喜欢用的?
话说,传销在将来是一大社会毒瘤,但传销组织也是最难被攻破,被腐蚀的。
来自M国的政客Pete用传销的方法对抗庞大的桥本帝国,算不算以毒攻毒?
一个传销组织,怕是桥本十一见了也要哭吧。
……
再说另一边,出HK国际机场的路上,车流如织,慢似蜗牛,而曾经被楚春亭废了一只手的桥本九郎,坐在空调车里,望着身边的人,却止不住的冒汗。
他的手虽然被废了,但他的医术还在。
只要有别的大夫帮病人诊了脉,把脉像形容给他听,他就能照病开药的。
而他目前,还是桥本制业做掌舵的第一名医。
他身边坐着一个面色赤红,发色酒红,大肚腩的男人,此时眉头紧锁,正在不住的呻.吟着。而这个男人,可是桥本十一费了好大劲才请来的,国际第一权威医疗杂志《MEJM》的主编Hopkins。
对方本来就很烦躁,眼看大清早的,车堵成这样,更烦躁了,捂着脸止不住的继续呻.吟。
桥本九郎是个小老头儿,瘦的跟颗核桃似的,跟翻译讲:“问问Hopkins先生,他的牙痛应该缓解了点吧。”
坐在副驾驶的翻译把桥本九郎的话向Hopkins转述了一遍,又问:“您在吃了汉方药之后,是否觉得牙痛好了点呢?”
Hopkins牙疼吧,还遇堵车,格外烦躁,说:“真是见鬼,我想我需要的,还是镇静,止痛类药物,而不是所谓的汉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