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还接诊了几个过年吃坏肚子,喝酒喝坏身体的病人。
等一天,结果白等了?
虽然明知道女儿早就失去所有记忆了,冷漠才是正常反应。
但柳连枝心里也免不了难过。
她想了又想,心说干脆带着外孙女,直接上军医院招待所堵女儿算了。
毕竟亲人,有血脉关系的,她一见,自然就知道那是她自己生的女儿了。
这样想着,柳连枝正准备起身,却见案头的电话响。
她于是接了起来:“喂?”
对面问:“是白青吗,你声音怎么有点哑?”
柳连枝还没来得及否认,对面说:“我是柔佳呀,我今天听人说,你把军准字号的事通知到全东海市所有的药堂了?”
柳连枝愣了一下,反问:“难道不可以吗?”
对面是张柔佳,语气已经恼羞成怒了:“白青啊白青,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说你没脑子才好,军区的政策是要凭关系的,我有关系,本来我是想着用我的关系,把军准字号的事情瞒着,只瞒在咱俩手里的,你倒好,搞的全广省的中医堂都来抢它,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柳连枝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张柔佳大夫?”
“你不是林白青?”张柔佳有点糊涂了,忙又说:“我是张柔佳,她同学,我先挂了,让她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张柔佳,军医院中医科的张柔佳?”柳连枝问。
“对,就是我。”张柔佳说。
柳连枝恍然大悟了一件事:“张柔佳大夫,你是那位退了休的,马处长的干女儿,对吧。”
“您认识我干爹,您是……”张柔佳更迷惑了。
“我是柳连枝。”柳连枝说:“咱们还是谈军准字号的事吧,怎么,你最近认了马处长做干爹,还经常夜晚出入他的病房,原来是为了军准字号?”
张柔佳愣了一下,下意识说:“柳教授您说啥呢,您这话我听不懂呀。”
她用一个新注册的杂牌,却能包揽海军部队所有的军准字号,当然是因为关系,而她的关系就住在疗养中心,恰是柳连枝非常鄙视的那个马老头。
别看那老头已经很老了,但原来就是在海军军区卫生.部做过处长的。
而现在,卫生.部皆是他的老部下,老爷子打招呼说话,都很管用的。
因为跟干女儿眉来眼去,打情骂俏,那位马处长不但搞的全院人议论纷纷,据说老婆孩子都气的快要不认他了。
柳连枝跟马处长住一层楼,好几次半夜见张柔佳从那老头房里出来,也一直在纳闷,张柔佳一年纪轻轻的小大夫,跟个老头子混在一起,图啥。
今天可算明白了,原来她跟那老头打的火热,是想借他的关系搞军准字号。
别的也就罢了,军准字号药品,事关军人的身体健康。
这女孩子跟个退了休的老军干部合起伙来,是想悄悄的据为已有吧。
还装听不懂?
柳连枝一笑,说:“你可以听不懂,但你跟老马的关系,我肯定要向总区司令部反映,到了领导面前,我看你还要不要继续装听不懂。”
嘿,这老太太。
张柔佳的中药牌子已经注册好了,各项资质都快办齐了。
肥肉眼看到手,被林白青给搅和的啥都要没了,她已经气急败坏了。
而她认干爹,她跟个老头子走的近,林白青难道没有吗?
那楚春亭是啥,林白青跟他的关系岂不更加亲密?
想到这儿,张柔佳笑了一下,说;:“柳教授,我和白青也不过五十步一百步的区别吧,您说我认干爹不对,那林白青跟楚春亭老爷子,跟您,全都举止亲密,岂不更不对了?”
又说:“军准字号的事也是您透给她的吧,您跟她的关系,跟我和我干爹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柳连枝给气的直接站起来了,说:“当然不一样,林白青是我的外孙女,楚春亭的亲孙女,我的亲外孙女半夜都没进过我的房间,你一小女孩子,半夜悄悄进老军干部的房间,不害臊不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电话那头,张柔佳好比遭了雷劈,目瞪口呆。
啥,亲外孙女?
明明林白青就一乡下小姑娘,啥时候成柳连枝的亲外孙女了?
蓦的,张柔佳头皮一麻,心说糟了,她半夜进干爹房间的事情柳连枝居然知道?
她还想往上反映?
那要真反映上去,她在军医院还有啥脸,还怎么混?
这可咋办?
……
再说楼下,听说考察团今天不来之后,林白青就把所有人都给打发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一只只拉开药匣,看药不多了就填满,再把每天都要随手擦的镫子,药杵,药臼搬出来,细细擦拭一遍,再把一楼的卫生搞搞,眼看快六点了,也就准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