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机会已经给奇奇用掉了。
“保济堂的工程就是我哥承包的,我给药堂的穆掌柜打个传呼。”柳堰自信满满:“明天就把针给你借来,随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以为针已经到位了,柳堰有种天生带财的小侄子已经被林白青这个送子观音送到家了的感觉,打完传呼,摩拳擦掌开始讲装修了。
“把现在的顶篷拆了,老瓦全留到前檐,后檐可以去瓦厂烧一批瓦出来,用做旧工艺做旧,保持其协调性。原来的木料太差了,到时候咱们椽用国槐,梁用榆木,檩条用柿木,墙面就用地库的配方,整体糯米浆浇铸,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这灵丹堂作为木质建筑,能防火防潮防损,可保百年不腐败,钱方面你就别担心了,这个忙我们兄弟全权帮了。”
不愧是将来的首富,他好大的口气。
林白青也是越看越赞叹,将来的黑心首富还真是才华横溢。
设计方面,顶是青瓦,木质为原色,配上白墙,它既古朴又不俗气,乍一看温和宁静,是林白青理想中一个药堂该有的样子。
如果整体以地库的工艺来建造,这个药堂还真是不怕火不怕水,能立百年了。
后院柳堰也设计了,用一圈平房围了个天井,绕药堂而成回字形,格外巧妙。
但林白青怎么看都觉得有不对处,数来数去,发现多了三间房。
她说:“我怎么觉得它有点太大,不像我们的尺寸?”
柳堰手指:“后面那片桑园是你家的吧,把它纳进来,把垃圾处理室挪出去,这可是市中心,寸金寸土的地方,建的房子越多咱们越占便宜不是。”
林白青感叹,他不愧是黑心首富,眼光可太有前瞻性了。
她才准备买院子,他已经帮她设计进来了。
林白青说:“这个设计效果确实棒,您吃饭了吗,我还没吃饭,咱一起吃。”
柳堰看表,说:“东海制药的领导还在等我一起去夜总会唱卡拉OK,饭就不吃了,后天装修队就可以进驻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
这时他包里的大哥大响,他拿出来一看,笑了:“保济堂来电话了。”
当着林白青的面接起来:“穆掌柜?”
“是我,柳总什么事找我?”穆二姑问。
柳堰笑着把林白青刚跟他讲的事复述了一遍,又专门吹嘘了一下他大嫂的梦,这说:“事关我家柳家的子孙基业呢,要借你家的金针一用。”
“实在不好意思,那副针太老,已经坏掉了,用不了了。”穆二姑说。
柳堰有点惊讶,看林白青,她摇头,示意针并没有坏。
柳堰明白了:“要钱吧,你觉得多少价位合适?”
“不是钱的问题,针真的坏了。”穆二姑坚持。
柳堰沉了沉气,说:“穆掌柜,那个孩子于我们家特别重要,如果你们家有技术跟林白青一样好的大夫,我们上你家针灸也行,钱任你开。”
林白青连连点头,如果有好大夫,这也不失为一个保下孩子的好办法。
但穆二姑坚持说:“不是我们不想医,是针真的坏了,医不了。”
林白青想保那个孩子,遂坚定的摇头,暗示柳堰针约对没有坏。
针此刻在顾培手里,林白青能证明它是完好无损的。
柳堰咬牙:“你开价格吧,三十万以内,只要你开口,我家接得住。”
穆二姑沉吟了半晌,终于说实话了:“是,针确实没有坏,前天林白青借走了,怕出意外,我今天就在东海市动物园旁边守着针。但现在只有我公公能使,而且只给某个级别以上的领导用,你懂我的意思吧?”
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啊。
就那么一副细细的六寸针,金针易折,易坏。
保济堂没有林白青的悲天悯人,只救对他们药堂最有利的人用。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权,权到位针才能到位。
挂了电话,黑心首富被打击的厉害,垂头丧气的,再看林白青:“我再想办法托关系吧,这副针我非弄到不可。”
林白青听刚才穆二姑的口气就知道不可能了,但不好打击他,遂说:“好。”
如果可能,林白青这辈子绝不会跟顾卫国扯上一分一毫的关系,但保济堂的针大抵是借不出来了,真想用金针,她估计还得从顾卫国身上追。
天还不算晚,因为顾敖刚已经答应钱的事了,林白青遂又去了赵静家,跟她聊那片桑园。赵静也正急钱想买楼房呢,一片桑园,要价四万已经很高了。
听说林白青已经筹到钱了,尖叫:“快快快,我们单位的第一批集资房马上就要停止办理了,我现在交钱还能杀个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