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14)
“哦,可是刚刚那是最后一颗了。”应我闻漫不经心道:“叫鬼医下次多放点糖,这么苦让人怎么吃?”
他身体向来精壮,又有内力护体,今日整整吃了一小袋,苦得舌头发麻方才让嘴唇显露乌色,再配合他偷偷调整的脉象,完全就是蛇毒入体的模样。
明天还得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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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保和殿外已候满了前来殿试的贡生。
寒冬已逝,皇宫的碧瓦朱墙没了大雪遮蔽,浓厚的岁月沉淀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众人早已换上了春衣,唯有陆雪拥披着雪白鹤氅,虚弱得必须在侍从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乌云堆发,眉目清冷,就像一幅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人画卷。
其实陆雪拥快要热死了,但他现在是一个取了心头血,柔弱得风一吹就要倒的病人。
好在他修行的内功心法属性阴寒,不至于让人瞧出异样。
“兄长!”
陆雪拥闻声望去,江上柳与应有时并肩走来,那样亲昵的距离,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关系非比寻常。
不过在东宫待了一旬,进展竟如此快,这一切与前世别无二致。
眼见江上柳就要上前挽他的手,陆雪拥内心排斥得几欲作呕,果断侧身躲开。
“兄长可是还在怪我未曾经过你同意便去东宫打扰殿下?可是我只是想为你祈福……”江上柳面色惨白,他咬着唇,像是因为陆雪拥的冷漠而委屈。
应有时皱眉道:“雪拥,上柳为了让你好起来,独自一人在佛堂守夜时险些丧命,你一次都未来探望过便罢了,怎的还如此不领情。”
太子与陆家嫡子都是京城的风流人物,宫殿前的争论很快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陆雪拥视若无睹,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他自愿要去东宫祈福,别说被人下了黑手,就算死在东宫,也与我没有半分干系。太子殿下,未免管的太宽了。”
应有时的神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他从未想过陆雪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难堪。
可他却无从辩驳,甚至有些不解,向来理智自持的自己方才为何会如此冲动地为江上柳出头。
但这瞬间的清明在江上柳攥住他衣袖的瞬间消散得干净。
“殿下,您与兄长从小一起长大,切莫因为我而伤了情分。”
看似劝慰,却又在字里行间提醒应有时,他们两小无猜的竹马情分不过如此,否则陆雪拥身为臣子,怎会连半分薄面都不给?
应有时注视着陆雪拥,分明还是熟悉的面容,却又觉得分外陌生。
但心中更多的,是被他刻意忽视的慌乱。
他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雪拥,你往日从来不会——”
不待他说完,一支裹挟着内力的箭破空而来,应有时猛然后退,那只箭堪堪擦过他的鬓发钉入身后石狮子的右眼上。
惊疑不定的众人顺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青年左手执弓,一袭玄色华服,姿态闲散如同在逛自家园子。
太子近侍瞥见太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忙高声喝道:“宣王您身为臣弟,怎可对储君如此放肆?!”
应我闻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眼角眉梢皆是玩味:“储君?哈,不过是捡了本王不要的东西,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
第008章 他嫉妒,所以要抢过来
应有时衣袍下的手无声握紧,隐忍不发。
他越忍让,越谦卑,旁人便会愈发觉得应我闻不过是仗着陛下宠爱肆意妄为,无视礼法朝纲,本就不配为储君。
保和殿外,死一般寂静。
众人以往也只是听闻宣王深受陛下宠爱,却不曾想,已经到了连储君之位都予取予求的地步。
应我闻对诡异的氛围视若无睹,慢悠悠踱步到陆雪拥身旁,垂眼扫过他比往常还要高些的衣领,挑眉嗤笑:“怎么,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月,弱得连风都见不得了?”
“与你无关。”陆雪拥冷冰冰道。
若不是应我闻这条疯狗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至今没有消肿,他也不会特意换了件高领的衣袍。
然而应我闻的话传到应有时耳内,却又误打误撞地提醒了他。
陆雪拥被取了心头血,缠绵病榻半个多月,这一切都拜江上柳所赐,而他方才却还在为江上柳质问那人。
此刻回过神,他眸中不由闪过深思,江上柳身上好似具有某种可以让人轻易交付信任的东西。
应有时心中烦躁,不禁瞥了眼相对而立的黑白两道身影,竟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如此相得益彰。
这种相得益彰,让他不悦,就像自己的所属物,他可以不要,但是旁人不可以染指。
若不是因为这二人多年来的确争锋相对,应我闻出现的时机与话中的言外之意都如此恰巧,他甚至怀疑应我闻在帮陆雪拥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