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离有点像后世的反社会人格,不是所有反社会人格都做了坏人,就像过去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但只要有了恶的土壤,他学习变坏的速度也比旁人快,就像他血液流淌的本能。
其他修士们也是倒血霉了,和别的势力摩擦争端,是因为人人有私心,有欲望。可人有想要的,就会有弱点肋骨,可以利用可以合作。
可苍舒离这厮不按常理出牌,他对权势对飞升对力量都没什么欲望,他将天下当成自己的玩具。
心情好时,他可能给死敌搭一把手。无聊了,昨天才合作的盟友今日就杀了。
甚至在一场大战后,苍舒离抓了几个威震天下的仙门宗主长老,老修士们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做,结果苍舒离告诉他们,他就是觉得无聊。
别人能挣得地盘,他为何不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立一个小目标,征服三界,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回答,直接把人家给气吐血了。
如此阴沉不定的纯纯神经病,在原著里甚至能做到小儿不敢夜啼的地步。
虞容歌在脑子里很快调出了他的信息,但表情仍然平静,没有丝毫畏惧。她不似苍舒离那么恶,但有一点和他很像,就是无所畏惧,游戏人生。
死了算什么大事,她又不是没死过。
至于对原著大反派她是该抱大腿还是该绕着走免得得罪他,虞容歌脑子里也完全没有这根弦。
她无所求,无所惧,就算苍舒离抬手捏死她,她也无所谓。心性都空到了这般地步,来者是不是大反派,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是苍舒离来还是阿猫阿狗来,也便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虞容歌一如既往平静地问,“泽远,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的?”
萧泽远站在门口,青年跟随她这一个月,确实长进不少,至少知道夜晚不好进女孩的房间。
他歉意道,“正巧刚到,打扰你了,明日、再让他赔罪。”
虞容歌笑道,“好。”
然后她沾枕即眠,毫无心理负担地一觉睡到大清早。
她是睡了,另一边,萧泽远黑着脸将苍舒离抓出虞容歌的小院。
“这位虞小姐真是有意思。”苍舒离笑道,“言能笼络你们这些老学究,又胆大心细,不仅能发现异常,而且竟然无一丝畏惧。”
苍舒离虽修为深厚,但他这些年混在三教九流里久了,很擅长伪装成普通人。
尽管如此,那位虞小姐的感知也有点过于灵敏了,明明是一个下床都费劲的病人,却能察觉到有外人入院。
这也就罢了,苍舒离以前也用过同样的招数,将一群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吓得屁滚尿流。
可那位体弱美貌的虞小姐只是冷冷地望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竟然能冷静勇敢到如此地步。
有趣,实在有趣。
苍舒离目光闪动。
他本生了一张很有攻击性的面容,鼻梁挺直,眉骨深邃,唇薄而浅,五官棱角分明。
可偏偏他却有着一双过于漂亮的眼睛,不仅稀释了面部的锐利,更是不论看什么东西都一副深情的模样。
因为这双含情眸,真让他骗得不管做什么都能受人青睐。
幸而过去那些与他交好的修士不知道,这完全是个还没长成的神经病,换到几十年后,几条命都不够受的。
也只有萧泽远这样实力强大,同样对外界漠不关心,对善恶钝感的人才能与他保持淡淡的君子之交。
二人远离院子之后,萧泽远冷声道,“以后,不准、夜晚再扰他人。”
苍舒离果断地认了错,萧泽远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他认识萧泽远也有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更是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值得。
第二日清晨,萧泽远亲自带着仙药来见虞容歌,苍舒离自然也跟着来了。
虞容歌第一次见到苍舒离本人,看见又是一个大帅哥,她已经有了免疫力,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估计在修真界里,只要修为不错就没有丑陋不堪的的修士,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未来的原著大人物。
虞容歌喝了甜滋滋的药,心情好了不少,她放下碗,慢条斯理地问,“这位是?”
“在下苍舒离,与神药峰掌门有些交情。”
不等萧泽远介绍,苍舒离已经笑着解释道,“听闻萧兄弟身边出了一位与众不同的病人,掌门有点担心,我正好闲着没事,就跟过来看看。”
他又风度翩翩地道歉,“昨日是在下唐突,不该深夜来访,虞小姐勿怪。”
虞容歌大概明白了。
估计是苍舒离用假身份混在修真界,还混到一峰之主面前,看他是个青年才俊,神药峰掌门顺便介绍给自己爱徒,俩人便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