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快穿](102)
严克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把床边的碎碗瓷片挥袖清走,重新弄了一碗药,用法术温热了,冷漠地递给何季:“喝药。”
何季艰辛地坐起来,本以为会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却发现腹部并没有太不适的感觉。
低头一看,伤口被包得干干净净,还隐约灵气缠绕,想必享受了这个世界最好的医疗待遇。
他接过药一口一口抿起来。
头发披散着,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几丝几缕,严克死死盯着那些垂落的发丝,克制着自己想要撩起来的冲动,只是冷淡地问:“为什么不躲?”
在浅色长发的衬托下,何季整个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只有那嘴唇因为喝药泛着一点水光,些许带上些亮色:“我一个弱灵根,怎么躲得过?”
“你一个弱灵根,怎么进的秘境?”
“去附近找锻剑的素材,不小心误入了。”
严克瞳孔颜色愈深,沉默不语。
何季也安静喝药,不再多话。
这番解释,严克自然是不信。
但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想。
他故意不救,本意是试探这人深浅,然而对方却连避都不避。
真是······严克深吸一口气,平缓下自己心中郁结的火气,咬牙切齿地开口:“快点喝完,喝完擦药。”
“把药放那就好。”
然而严克却没动弹。
何季身子一僵:“难不成你帮我擦?”
“不然呢?”
“你贵为长老,亲自给我擦?”
严克皱眉:“少废话,你品茶呢?喝完赶紧脱,我忙得很。”
何季最终决定自己先出击,结束掉这场从秘境中就开始的拔河比赛:“长老,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
“您招我做小童,又将我带到房里,亲自给我擦药,是有其他原因吗?你是不是把我认成了什么人?”
“······”
严克盯了他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冷笑:“你觉得呢?”
何季不吭声,表情很是无辜。
“呵。”
严克拿走何季手里的药碗,用法术暴力地将他上衣和绷带撕碎,从袖口掏出药,粗暴地糊到伤口上。
这药跟严克当时用的应该是同款,刚一上皮肤,就感觉那一块被火烧化了,把何季疼得一激灵,喊道:“唔,轻点。”
严克也不管,钳制住对方乱动的手,把药直接倒入那愈合了大半的血洞里。
当时在秘境中······
这傻逼怎么能不躲?
被袭击处再往上偏一点就是心脏,他们这个种族的人哪怕是被击中心脏也可以活下来的?还是说会在这个世界消失,借着“死亡”趁机逃走?
不管怎么样,故意受伤的行为都不可饶恕。
两瓶药连着用完,严克才收手。
起身一看,床上的人虾米似地蜷缩着,背部冷汗渗出,如玉石上滚着水珠。
纤长漂亮的后颈上,赫然有个小痣。
严克将手伸出,按住那颗痣,也懒得再跟他弯弯绕,直截了当地问:“我就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何季?”
这一句话,相当于完全自爆了。
证实了严克就是克莱尔,并且保有上辈子的记忆。
何季被按着后颈,同时收到这个讯息,整个身体都崩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何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师父叫我何事?”
何季:“······”
严克:“······”
我们说的是何季,不是喊你何基。
何基逆光站在门口,就看到有些昏暗的室内,那个少年赤/luo着上身蜷缩在师父床上,而他师父正掐着对方的脖子,顿时愣住了。
严克立即用被子将何季裹住,阻断自己徒弟的视线,寒声道:“为何不敲门?”
何基视线执着地投向床上的那个人,只感到喉头一阵干涩,艰难道:“我以为他······”
“他怎么样不用你操心。”想起这厮跟何季的一些流言,严克心情就很操蛋,一袖子把人扫出去,直接“哐”一声关了门。
大手伸出,把被子里的人拎出来,恶狠狠道:“你跟他怎么回事?你又要祸害多少人?”
何季被刚刚那一段涂药弄得眼眶发红,还有些生理性眼泪坠在睫毛上,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严克心里五味杂陈,这任谁看都是自己欺负他,但这小子又是什么好东西,比他们恶劣得多,偏偏还谁都不知道,就连自己这个隐约知道真相的人,都忍不住往他的套里钻。
甚至现在这一刻,看着他发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软。
太窝囊了,每一世都这么窝囊,严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个恶性循环。
他只想何季不要再来找他,不要来招惹他,只要他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回到正轨,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比被那么反复折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