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番外(200)
云清是想着难得家里有东西得叶峥同僚看重,就想着做了让他带去分分,搞好同事间关系。
叶峥却不这么想,人情不是这么做的,有了好东西偶尔带一份是心意,无偿提供多了就变味儿了,说不定还得被曲解成义务,万一哪天谁想吃叶峥没带,指不定还得被埋怨。
吃力不讨好的事叶铮才不干。
再说了,今天来找叶峥的就有十个,十个人的分量,得给他家云清增加多少工作量啊,这又是洗又是切又是串的。
……等等。
其实也可以不用串。
叶峥想起上辈子和串串很像的一种食物来,冒菜,单人火锅,或者说麻辣烫都行。
食材和钵钵鸡一样都可以按心意放,但少了串竹签的步骤就少了很多功夫,抓一把菜起来往里放就成,还能在里头下点馄饨面条什么的填饱肚子,也能当菜吃,配白米饭。
叶峥他们自己家吃钵钵鸡的时候也是烧一大盆,不串签子的。
说干就干。
第二天再去上班,叶峥就在翰林院里做了个市场调查,问明白究竟有多少人想吃,晚上回去报给云清登记好大致数量。
又过一日中午,云爹就运着一个大桶来了。
叶峥早早在外等着,把云爹领到翰林院小食堂后头不妨碍人的地方。
听说好吃的来了,那些等急了的早早下了值,取个大碗在后头等着,叶峥也不管他们怎么谦让排队,横竖排队的人自己没意见就成。
云爹拿个大勺,轮到哪位大人就给他碗里打上满满一勺,这都是事先说好的,不拘菜品和数量,反正都在桶里,打到什么是什么,众位大人们都是体面人,不至于为了你多一块肉我少一根菜争起来。
打到的就捧着喷香扑鼻的碗迫不及待找个座位坐下来吃。
这日,那股浓郁鲜香的味儿充满了整个小食堂,所有吃着饭的人都不由停下动作不停嗅着鼻子:“什么菜品这么香?”
也有喊住侍从的,指着埋头苦吃碗里东西的人说:“他们吃的,给我也照原样上一份!”
侍从苦着脸解释:“大人,那不是食堂提供的菜品,是外送的。”
“外送?”
那人不在意摆手:“哪家送的,也传一份来我们桌。”
侍从应了喏下去,过一时又来回话:“大人,那外送的都是提前订了按数量送的,现在已经没了。”
“没了啊——”
那大人自觉也不是什么馋痨,总不至于为一口吃的和一小小侍从过不去,挥挥手让侍从退了。
只是一顿饭下来,那摄人的香味总在鼻端萦绕不去,连以往不错的小食堂饭食,吃在嘴里也觉无味了。
人就是这样,有一就想二,有二还想三。
自从叶峥同意让云爹往翰林院送一回吃食以后,摩多摩多的要求络绎不绝。
且之前不曾要求的大人,也一本正经跑来叶峥跟前说。
瞧着这些往常端着正经人架子一板一眼的翰林们为了一口吃食各种或耍赖或倚老卖老的样子,叶峥深觉人不可貌相。
但翰林院到底还要混下去,这些人里头有正四品的掌院学士,从五品的侍读和侍讲学士,一个个都是叶峥开罪不起的人,总要给几分面子。
回家和云清云爹商量过,干脆定下每三日给学堂送一回钵钵鸡,若有要吃的,就来叶峥这里把名报上,等第三天中午云爹盘了数量送来。
这样既不会让家里人太辛苦,也不会抢了小食堂的生意,让那承包食堂的赚不得银子。
叶峥算了笔账,如此一月可进账近五两银子,比他俸禄也不差多少了。
如此送了十天半月,倒有了点当初给游云寺送吃食的感觉,那时候叶峥还是一介布衣,靠着游云寺的名头避过了不少地痞流氓的暗算,然而他现在已经是翰林院编修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才不过几年,由此可见人生的际遇奇妙。
想到游云寺,不免又想起曾经结识的那位水恒兄长,正是同他几句话,叶峥才不得不去考了举人,接着就是贡生进士,一路平步青云。
现在细细想来,那位兄长对他是有恩情的,只是天高地远,若不特意去寻,兴许也没什么相见的缘分了吧。
这么着,时间来到了炎炎八月。
京城地理位置原因,城里就像个巨大的火炉,白天像在火上烤,夜里如同笼上蒸。
那衣服才换上没多久身上就湿的黏黏的难受。
云罗氏每日早起都把那酸梅汤熬一大锅子放着,供一天里饮用消暑。
但酸梅汤喝多了老跑厕所,在家多上几回无所谓,叶峥在翰林院是供职的,总不好一趟趟往厕所跑,只好控制饮水量。
京城本地百姓生活多年,早已习惯如此,叶峥他们是从溪山村来的,溪山村多山多水多绿荫,从不曾热得这个样,颇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