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7)
也、也好?
含春惊讶,太子妃......莫不是被气糊涂了不成?
君扶本以为今日她至少有一日的清闲时间,便又缩去了书房作画,谁知画到一般,含春在外面叫她说单容瑾来了。
君扶便只好前去迎接,她都不必将桌上那副画像收起来,因为她知道单容瑾势必不会进她的书房。
待君扶看见单容瑾时,他正站在窗前,不知在瞧什么东西。
君扶注视着他的侧脸,只一眼便不觉移开了目光,这个角度,是最不像他的,半点也不值得相看。
“太子。”她轻轻开口,声如珠玉落盘,清悦动听。
只是或许是殿外风大,短短两个字到了单容瑾耳中竟有些虚无。
他回过身,深沉的目光落在君扶身上,目光探寻审视,似乎是想从君扶脸上发现些什么。
君扶也由着他看,她自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单容瑾的眼睛。
少倾,单容瑾开口:“听说你病了。”
君扶心神一紧,忙去观察单容瑾的神色,见他神色平平不像有什么异样,君扶斟酌着道:“昨日吹了些风,已无碍了。”
单容瑾再看她一眼,果见她面上无甚大碍,语气生硬道:“既然无碍,就不要总传太医过来。”
君扶微怔,对单容瑾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茫然,但仔细想了想她便明白了。
眼下正是单容瑾要做表率的时候,他是觉得她从宫里请太医请得太频繁,让隆景帝知道了会不好?
未免太谨慎了些......
不过君扶转念一想到单容瑾的身世,他本就是从那样的环境中走出来的,自然对什么都战战兢兢。
如此一想,她又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知道了。”君扶答话。
她说完话,单容瑾转身便走,像是一刻也不愿在她这儿待着,眉眼间都漫上一股不耐的神情。
下回见他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君扶忙道:“太子,几日后我兄长归京,我想见见他。”
单容瑾身形略顿,沉吟片刻,才想起君扶的确是有一个哥哥的,只是远在边关,他从未见过。
他道:“不要多事。”
君扶蹙眉:“哥哥受了伤,若不亲眼看过,我不放心。太子若觉得不便,我便多等几日,借着回门的名义去看一眼。”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单容瑾若再拒绝那她可当真要恼了。
好在,单容瑾终是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便是可以她借回门去瞧,却不准将人传进东宫的意思。虽然君扶本就是这个主意,她猜到单容瑾十有八九是不会同意的,可当她真的被单容瑾拒绝了,她又觉得胸口闷闷的,憋了一股气似的。
单容瑾本就是由君家扶持,他再想与君家撇清也撇不清,又何须如此惺惺作态。
看着单容瑾离去的身影,君扶不由想起之前听那个人说起的一句话:“阿瑾这个孩子就是孤僻了些,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你看错他了。”君扶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何人诉说,“是他心机太深,连你也骗过了。”
第4章
单容瑾走后,君扶脸色骤变,眼刀扫向外面的含春,道:“此事是你向太子说的?”
含春一怔,惊得连忙在原地跪了下来,道:“奴婢怎么敢私自做这个主!”
君扶收回眼色,不是含春,她已经向陈太医打过招呼,那看来单容瑾的确不知她究竟得了什么病,还以为是她兴师动众罢了。
“起来吧。”君扶收敛起气势,于心中算着日子,含春一直跟着她,他日等她不在了,含春处境尴尬,她需得为含春提早找一门好亲事,也能无牵无挂了。
入夜时分,单容瑾在承礼殿传膳,君扶多穿了件披风才踏风前去,一路上她注意到多了几双往她身上打量的眼睛。
都是在东宫做事的下人,这些人的眼神很是收敛小心,即便如此君扶也能轻易察觉到。
她自幼便跟着兄长习武,拥有比常人更甚的敏锐。
这样刺探的眼神让君扶觉得分外不适,她甚至都能觉出那些小声到几不可闻的私语,其中缘由势必是因为单容瑾昨夜并未与她同房,其二则是今早单容瑾从宫外带回一个女人回来。
君扶只能强让自己忽视那些视线和声音,等她进了承礼殿才知,原来还有第三个原因。
那就是今日单容瑾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也在,正和单容瑾坐在一起。
妾室不配与单容瑾一同用饭,单容瑾待她如此,是想封侧妃?
君扶草草看了女子一眼,没从印象里扒出此人究竟是哪家的贵女,若是平民家的女子,单容瑾费不上要成了太子之后才迎人入宫。
感觉到君扶的视线,女子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似乎并不预备给君扶行礼,君扶也不在意,直直走过去便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