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14)
他敢!他敢!
这回换单容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了,他带着一副要施舍她的表情,双手将君扶紧紧篐在床上,嘲讽似的道:“你不就是想要个孩子?”
“君家送你过来,不就是想要个嫡子?”
他话语笃定,看着君扶的眼神充满不屑,连君扶自己也要信了。
嫡子?君扶只能笑出一丝气音,他也配?单容瑾也配吗?
君扶轻蔑的眼神过于明显,看得单容瑾心头火起,他整个人都欺身压了上来,身上乌沉香的气味紧紧缠在君扶鼻息间,君扶半点都挣扎不得,只能用双眼死死瞪着单容瑾。
“君扶,你是不是觉得孤没有你君家便一事无成?”他唇息间吐出的凉气让君扶浑身冰冷,锁着她的目光好似一头盯着猎物的狼。
君扶被他目光所摄,本来再轻易不过、再理所当然不过的问题,此刻她竟觉得喉间发紧,说不出一句话来,可心里却止不住想,不就是如此吗?
单容瑾没了君家他算什么?不过还是一个蜷缩后宫不知出处的皇子!就算君家扶持他当上太子可隆景帝照样不喜欢他!
但君家如今与单容瑾毕竟同气连枝,这些话被君扶死死咬在一口银牙之间没有道出,可她毕竟不曾学过虚与委蛇,哪怕话说不出来,眼睛里却藏不住。
结果便是单容瑾被她激得愈发恼怒。
君扶出身相府,自落地便是灼灼明珠,何人见她都要以礼相待,任何男子在她面前,哪怕是装的都会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她从未见过有如单容瑾一般的......
简直是条疯狗!
“君胥快到长安了。”单容瑾忽道了一句,看着君扶的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的所有物,指尖缓缓抚在君扶脸侧,动作温柔却让君扶不寒而栗。
这句话让君扶忽然意识到单容瑾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倒在雨中看着她、等她来施舍的皇子了,他已是储君。
即便隆景帝再不喜欢他,他也是储君。
想到此君扶突然放弃了挣扎,她只是凉凉看了单容瑾一眼,道:“单容瑾,你今后到底是还需要君家的。”
这便算是服了软。
君扶在君家一生都过得肆意快活,她走之后爹娘就只剩下哥哥一个儿子,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之气让哥哥出了闪失。
只是此刻君扶突然觉得后悔,她不该一时鬼迷心窍,不该念念不忘,她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单容瑾长得再像他那又有什么用呢?
那人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单容瑾学不到他的半分气度。
君扶服软快得让单容瑾诧异,他见君扶别过脸去,那对鲜活的眸子竟不再注视着他,他又开始不满,用力将君扶的脸扳了过来。
“看着孤。”他道,“君扶,今晚这一夜,你都要好好看着孤。”
他究竟是吻了下来,与之前他带给君扶凉丝丝的感觉不同,他的唇带着迫切和炙热,不讲章法地吻着君扶。
君扶想闭眼,不去看他便只当是......
可转瞬她又想,只有看着单容瑾,他才有可能是他。
于是她便复又睁眼,明明不媚的眸子盯着单容瑾看,于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他,是他,是他。
明明几乎是同样一张脸,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是他。
她反反复复地劝着自己,最后好像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全身缓缓放松下来。
单容瑾被她紧追而至的目光取悦,于是衣衫理所当然被解下,情至深处时,单容瑾忍不住唤她名字:“君扶。”
君扶半闭着眼,却道:“别出声。”
她的声音又轻又浅,好似一片白羽搔过他的心尖。
她的举动全然被单容瑾当作害羞,她听见单容瑾压抑着音色笑了一声,犹如野狼似的目中噙着一丝餍足。
这夜承礼殿叫了四回热水,最后一回的时候含春和福闰都有些累了,坐在殿外等着主子还可能会有的吩咐。
含春拿眼睛打量着福闰,以前从不曾注意,今日她才发现福闰是很年轻的,他一点也不圆润,反而眉眼锋利,五官也很周正,却不知为何平素总觉得他十分不起眼。
等了等,她忍不住开口问:“福闰,你觉得太子殿下喜欢太子妃吗?”
福闰顿了顿,摇了摇头。
含春就叹了一声,继续道:“可是太子妃很喜欢太子殿下,你说这样是不是很不公平?”
福闰讶异道:“很喜欢吗?”
“对呀!”含春点点头,“在相府的时候太子妃就喜欢太子殿下了,那个时候太子殿下还在谢家,太子妃托人托了好几次,费了好大的力气去打听太子殿下的喜好。那个时候我还在奇怪她究竟是看中了谁,直到后来太子妃说要嫁给太子殿下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喜欢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