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10)
听见这话,单容瑾抬眸浅浅瞥了君扶一眼。
君扶笑眯眯道:“没事,就是前两日吹了点风头疼,已经好了。”
她戴着暖金色的发钗,今日阳光正好,发钗的光影映在她颊侧,随着她的笑微微晃动,所有人都会被她的笑容吸引了目光。
君扶说完就感觉到一道视线,可她别过脸,只瞧见单容瑾一副漠然地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看向单容瑾的举动被吴皇后看在眼中,揽着君扶的肩拍了拍。
“你成亲来得突然,我在行宫没及时得着消息,没能瞧见你的大婚。”吴皇后言行间还有些可惜。
君扶眨了眨眼,心想还好吴皇后不在,她若是瞧见她的婚礼是那样简单潦草地结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行宫好玩吗?”君扶及时错开这个话题,“娘娘都不舍得回来了。”
吴皇后笑笑:“哪儿有什么好玩不好玩,只是你也知我到了年纪,夜里总是多汗,极怕热的,就在那边赖了两个月,后来秋蚊子多了,仲秋脖子上被咬了两口,我一害怕就赶紧回来了!”
仲秋是吴皇后身边的姑姑,君扶抬眼去看,果然见仲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发红的后颈。
她们一说起话来,单容瑾便好似全然不存在一般,他也着实安静极了,坐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君扶都忘了他还在这儿。
直到吴皇后又说到君扶的婚事上,才将目光投向哑然坐在那里的单容瑾,道:“眼看就到了谢氏的忌辰,本宫浅算了算,似乎正是你回门那日,不若你就别去了?”
君扶眸中笑意不变,道:“不,我要去。”
单容瑾扣在桌上的指尖微动,朝她看了过来。
吴皇后也有些惊讶,“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何须耽误了你回门的要事。”
君扶摇摇头,解释道:“回门的日子推迟了,那时哥哥正好回来,我也能见见。”
见君扶坚持,吴皇后虽惑,倒也没有再劝。不过她很快明白了君扶的心思,意味深长地看了单容瑾一眼,道:“谢氏是太子唯一的亲人了,你去见见也是好的。”
见过吴皇后,又留了他们吃晚饭,等暮色沉沉,单容瑾和君扶才一前一后地出了宫。
两人坐在马车上,久久无话,快到的时候单容瑾开了口:“舅舅的祭典,你不用去。”
在宫里吴皇后意味深长看他那一眼多少带了不悦,谢回昉生前虽煊赫,可他死后谢氏没落得极快,几乎整个谢氏都是由他一支病骨撑着,去年秋天,庞大繁杂的家业似乎终于将他压垮,在二十四岁便早早撒手人寰。
谢回昉人走茶凉,几乎无人再记得他,吴皇后自然不愿君扶正值新婚之喜便去参加一个不相干之人的祭典。
“不,我要去。”君扶很快回绝了单容瑾的话。
单容瑾紧着眉心,道:“孤不准。”
他冷冷下了一句命令,认定君扶不会忤逆。
可君扶面色却寒了寒,“殿下不准与我何干?大不了我自己去。”
这话乍听着有点儿怪,单容瑾一时间没想出是哪里怪,比起这个,他更多的心思是在惊讶君扶竟敢忤逆他!
从认识她起,她便寡淡得如一碗水,浅淡得仿佛能一眼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又无聊透顶,不值得琢磨,好像无论何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单容瑾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像是要猜透君扶的心思,可马车里太暗了,他看不清君扶的表情,只能自以为是地想,君扶大约是因为他才想去舅舅的祭典的。
毕竟君扶与他的母家的确没有什么来往,与他的舅舅谢回昉更是从未见过。
单容瑾有些恼,又觉得不该为此事恼,沉着脸再没说话,他不说话,君扶更是无话可说。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一个比一个不爽。
等回了长华殿,含春小声道:“太子妃,那种祭典奔着去了也没什么好处,何必为了这个跟太子闹不开心呢?”
含春很是苦恼,这两个人好不容易单独相处一会儿,若是君扶服个软,说不定太子今夜就往长华殿来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冷着脸,一句话都没再说。
含春本是为了君扶着想,可说完这句话,她却被君扶深深看了一眼,她被那幽幽的一眼看得后背发毛,顿时闭紧了嘴。
君扶道:“他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他自然也不能管我。”
含春明白了,太子妃这是觉得委屈,太子若是在意她一些,她今日便不会和太子呛声了。
可怎么才能让这两人更和睦一些呢?含春想不出,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君扶对谁服过软,她原以为换成太子君扶也许会有些不一样,谁知还是一般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