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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93)

卓方游连连点头。

兵马已在城外等着了,卓方游无法在城中逗留太久。将东西安稳交在卓方游手上后,方临渊便没多留他, 二人在门外互敬了一杯酒,他便目送着卓方游上马, 朝城外的方向而去。

方临渊目送着他远去,心道, 也罢, 无论身在何方, 都算保家卫国。

却未见旁侧的赵璴微微偏过头, 看向了他的侧脸。

他的目光看起来很长, 悠远得像关外的羌笛声,一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里映照着那队士兵远去的背影。

一时间,赵璴竟有种错觉,感觉他像是一只金笼里飞不出去的鹰。

“……你很想与他一起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

方临渊的答案很重要吗?

但是一瞬间,赵璴仿佛感觉到,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只要方临渊一应声,他便要徒手掰断层层金笼的桎梏,好让他看得见外头完整的蓝天。

却见方临渊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

“也没有那么想走。”他说。“边关如今没有战事,我在不在那里的区别不算太大。”

“那儿比京城自由得多。”赵璴却说。

方临渊笑了一声,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这有什么分别?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长嫂一直担心我,若我今日离京,她恐怕一两个月都睡不好觉。”

赵璴看着他,没有说话。

之后的那句话到了他的嘴边,但是看见方临渊在笑,他却只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番。

在玉门关,也不必和谁强作夫妻姿态了。他心道。

但他见方临渊笑着,神色看起来是轻松的,转头看向他时,眉目也很舒展。

他是不是从没往那处去想?赵璴心想。

既是没想,那便是并不反感。

赵璴很明白这一点。

只是他尚且不能确定,方临渊是不反感他,还是不反感与他假作夫妻这件事。

赵璴垂了垂眼。

分明他还未想明白,但他眼中弥漫而出的涟漪,却已然需要用他的眼睫才能稍稍遮掩分毫了。

——

待到卓方游远去,方临渊与赵璴一并回了府中。

待到了怀玉阁门前,方临渊犹豫着有话想问赵璴,刚看了赵璴两眼,便见赵璴对他说道:“侯爷的伤口需要换药,不如先来怀玉阁喝杯茶吧。”

赵璴竟这么明白他的意思!

方临渊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随赵璴一道进了院门。

却不料刚跟着赵璴进了怀玉阁,便见赵璴真的拿出了那个药箱。

“真换药啊?”方临渊脱口而出。

赵璴指了指窗下的软榻,问道:“不然你以为是做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我有话要问你来着……”方临渊磨磨蹭蹭地在软榻上坐下,说道。

“能不能不换药啊?”

“你从前受伤都是这样吗?”赵璴觑向他,平缓的语气像是有商量的余地,手下却毫不留情地拿起他受伤的那只手腕,一边拆绢纱,一边问道。

方临渊小声嘀咕:“从前也没有上药时比受伤还疼的。”

赵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慢慢替他拆开了裹在手上的绢纱,露出了里头的伤口。

方临渊看见伤口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只见他手心里昨日还很骇人的伤,今天已经全然结了痂,便连最里的一层绢纱都没有粘连。这愈合的速度,寻常若没个三五天,断不会是这种模样。

但他才受伤不过一天啊!

“你这药当真这么灵?”方临渊奇道。“怎么配的,回头能让我写个药方吗?我寄给方游,便可……嘶!”

药粉簌簌地落在手心,疼得方临渊又是一颤。

不过,见识过此药的奇效,方临渊这回忍痛忍得干脆极了。他牙齿咬得死紧,浑身肌肉紧绷,却还不忘追着赵璴问道:“不过是否有药方不外传的说法?我确是从没见过……”

疼得发抖了,一双通透明亮的眼睛却仍盯着他。

一瞬间,赵璴竟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心头一软的感觉,像是不知哪儿来的小鹿,莽撞得很,一蹄子踩在了他心口处柔软的肉上。

那儿微微一颤,柔软地陷了下去,小鹿却浑然不觉,反倒开始踩来踩去。

赵璴垂下眼来。

“没有不外传的说法。但这药用料名贵稀缺,我手中拢共只有这些,边关将士恐怕用不起。”他说。

“哦……”方临渊有些可惜。

那就确实用不起了。边境一旦起战事,伤亡便是成百上千地计算。便是最便宜的伤药,有时都供应不足。

方临渊还记得,有一次他负伤而回,却见几个濒死的将士都没有药用。他责问军医,军医却道城中药铺都无药可用了,非要等上三两日京中补给送到,这些将士才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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