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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番外(45)

赵璴笼在袖中的手微微捏了捏。

“帖木儿王储。”

在那仁帖木儿距他仅有三尺远时,他出声喝止住了他。

那仁帖木儿停下脚步,便见那位姿容艳绝、却冰冷如雪的公主正冷冷地抬眼,目光凛冽如冰。

“我外出醒酒,已是乏了。王储有什么话,待回殿中再说吧。”

声音也清凌凌的,虽有点哑,却冷艳得恰到好处。

那仁帖木儿眼中登时燃起了火光,像看见了钟意极了的猎物。

他外出闲逛,竟遇见了玉阎罗的夫人,宣朝贵不可言的公主。

那仁帖木儿舔了舔嘴唇。

他四十多年来,从没见过这样美得惊心动魄的女人。这样美丽高贵,看起来却有很硬的骨头,愈发让他忍不住地想践踏、染污、再掰断她那副脆弱的骨骼。

更让他兴奋的是,这是玉阎罗的女人。

玉阎罗似乎将她看得很宝贵,别人多看她两眼都要冒火。

不知若他真的碰了她、踩碎她,玉阎罗会怎样的心痛发疯呢?

那仁帖木儿眼睛更亮了。

若他此时清醒,自不敢真的招惹玉阎罗,尤其是在他们宣朝的皇宫里。

但是今天,宣朝的酒甜腻无味,他便派人取来了突厥的烈酒,掺着喝。

却不料这两样混在一起,很快便让他头脑混沌起来。

他畏惧玉阎罗,也恨他。正因为畏惧他,所以尤其恨他。

那仁帖木儿紧盯着赵璴,笑着,又举起坛子仰头喝了一口。

赵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握紧了手里的翡翠珠串。

三年前,他曾在这样的夜里杀死过一个图谋不轨的醉鬼。这样的秽物从来是死不足惜的,但今日这人,是突厥来的使臣。

他身在宫廷,不远处便是人烟嘈杂的重华殿。他若要动手杀人,便需不留痕迹,尸体、血污、还有不在场的凭证,都需在极短的时间内处理干净。

翡翠珠串被他的指节捏得嘎吱作响。

这是绝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那仁帖木儿又笑了起来。

“公主殿下,你可真美。”

赵璴几欲作呕。

他的目光冰冷而锋利,袖下捏着珠串的手指攥得关节发白,奋力地压抑着杀人的冲动。

“既喝醉了,便教宫人带您去休息吧。”他说道。

那仁帖木儿却向前逼近过来。

“玉阎罗很喜欢你。”他笑着,一双眼像是夜里狩猎的狼。“我在草原上就听说,他有个很爱的女人,就是你吧,公主殿下?”

浓郁的酒气与膻味刹那间逼向赵璴。他紧拧着眉,向后退去。

却见那仁帖木儿更兴奋了。

“他当年杀了我的老虎,我还没有向他要过补偿。”他咧着嘴,朝着赵璴笑。“不如您来替他给我吧。”

说着,他竟一把伸出手来,去攥赵璴的手腕。

赵璴侧身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手。但那仁帖木儿身形一歪,手中的酒坛立时朝着他的方向倾倒过来。

冰凉的酒液泼上了他的肩。

初春的夜里风冷极了,酒液浸湿翟衣,只一刹,便将他半边身子都冻透了。

赵璴抬眼,目光中凛冽的杀意被冷酒压低了分毫。

他筹谋布局多年,不能毁在这牲畜手里。

他收回目光,抬袖挡住了自己被浸湿的那半边身体的轮廓,借着二人错开的距离,疾步朝园外走去。

却不料,他这遮掩的动作竟引得那仁帖木儿更兴奋了。

他一把丢下酒坛,哗啦一声碎裂的声响,短促地割裂了周遭的寂静。

“你们中原女人向来喜欢害羞。”他大笑着扑了上来。

赵璴脚步很快,但繁复宽大的衣裙却成了他的累赘。

飘起的广袖恰被那仁帖木儿一把扯住。

拉拽感传来,赵璴眸色一暗。

比起杀人,他更不能被发现自己是个男人。

衣袖被扯住的瞬间,他握住腰间的玉珏,一把攥碎在手心里。

鲜血顺着他的手流淌而下,而破碎的莹润暖玉,终于在刺破他的同时,露出了尖锐如刀刃的锋芒。

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在被轻薄之时总可借此自保。混乱当中手足不分轻重,若误杀了胆大的孽畜,那也只是她惊恐之余手足无措,不慎做下的错事罢了。

身后的那仁帖木儿大笑着,大力地朝后拉扯他。

赵璴顺着他的力道转身,手中的玉珏恰被广袖遮掩住凛冽的寒芒。

喉咙处的皮肤脆弱柔软,又没有遮挡,只需轻轻一划,这孽畜便会血溅三尺。

可是,就在他看见那牲畜面容的瞬间,眼前竟又闪过了方临渊的模样。

“你可知和谈要签什么契约?……他兵败都敢嚣张至此,他日岂非要让我大宣纳贡朝觐,割城赔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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